第四章 第一步
吗要这么想,我当时也没太明白,因为就算我已经结了婚,我也不会这么随随便便将自己的妻子介绍给他的。我咕哝了几句例行的寒暄话,然后他说,等我安顿下来之后,感觉就会很不错,好像我要在他这里蹭上好几个星期似的!我暗自想:‘嗯,殖民地这帮家伙的好客禀性,真是无人能及!’
“我一边惊叹,一边跟着他去了银行的员工住处。我们进去的时候他说:‘晚餐再过一刻钟之后好,我想您也许想先泡个澡,走廊尽头那间房间里东西都准备好了。需要什么尽管张口。您的行李还没到,顺便说一下,今天早上有您一封信。’
“‘不是我的吧?’
“‘是您的,您不知道有信吗?’
“‘我真的不知道!’我如实回答。
“‘哦,信在这里。’
“他举着灯,送我到了房间,我看到了头天自己写的那个信封,收信人姓名是·F·拉菲兹!
“兔宝,我敢说,你这个牛皮大王现在也懵了吧?你知道怎么回事吗?我能告诉你的就是,我全身的劲头,一下子全让那封信给弄没了,老弟,希望我没有这么打击过你吧。
“当时我哑口无言,唯一能做的,就是拿着自己的信,呆立在原地,直到那个家伙识趣地走开为止。
“·F·拉菲兹!我们都将对方误认作是·F·拉菲兹了,因为,这位新任经理本人还没到昵!
“难怪刚才我们俩一直都在自说自话。唯一奇怪的一点是,我们竟然都没有发现对方的错误。对方现在肯定在乐呢!可是我……我乐不起来。天哪,对我来说,这可不是什么可乐的事情!
“我脑子里灵光一闪,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我并没有震动,只有极度的绝望,是出于对自身境地考虑产生的绝望。兔宝,你可以说这太无情冷漠,可是要知道,我当时是多么窘迫,就跟当时的你一样。我把赌注押在了这位·F·拉菲兹身上,就跟你押注在A·J·拉菲兹身上一样。我想起了那个长着·G·式胡子的家伙——那匹没有乘骑者的马,和那个带血的马鞍——那家伙故意给我指错了方向,好让我离开那条小路,不要妨碍他的好事,又想到了经理失踪的消息,和绿林劫匪的传闻。不过,我压根儿也没打算假装对那位从未谋面的先生有什么同情,那种同情通常都是很虚假的,而且,我的全部同情心,都只能用在我自己的身上。
“我现在的处境可真是糟透了!到底该怎么办呢?我很怀疑,我有没有跟你讲得足够清楚,我是多么迫切地需要带着钱回墨尔本。事实上,相对于这种需要,我自己的决心是很关键的因素,那决心的确可以用斩钉截铁来形容。
“我必须得弄到钱,可是怎么弄,怎么弄?眼前这位陌生人,能够接受我的解释吗——如果我把真相告诉他的话?不,那样的话,晚上剩下的时间里,我们就得满山遍野地找人了。我为什么要告诉他昵?设想一下我不告诉他,让他自己去发现自己犯的错误……会有什么好处吗?
“兔宝,我告诉你,当我走进饭厅的时候,我的脑子里还是没有什么明确的目标,也没有想好要怎么来撒谎。我可以不再拖延时间,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说出来,正常情况下是应当这么做的;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也没有必要着急。
“我还没有把信打开,我可以假装没注意到那两个首写字母,此间有些事情就会水落石出了。我可以稍微等些时候,静观其变。我已经受到了诱惑,不过到底是什么样的诱惑,还是很含糊,正是这种含糊不清让我战栗不已。’
“我终于在饭桌上坐定了下来,经理问道:‘不妙的消息,是吗?’
“‘一点小麻烦而已。’我回答说——我向你保证,当时只是脱口而出,没作他想。可是现在谎已经撒了,我已经确定了自己的立场,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