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一步
好有那么几天空闲。那是在圣诞节那场大赛就要开始的时候,我的手被二个削球打到了。就算他们让我上场,我也是一定都投不出去的。
“给我包扎伤口的那位外科大夫问我,是不是国民银行那位拉菲兹的亲戚,居然能有这样的好运气,我当时都快喘不过气来了。有亲戚在银行里担任高官,还可以资助我,就因为我们姓同一个姓一一还有比这更好的事儿吗?我当即打定了主意,这位拉菲兹先生就是我要找的人。不过,很快我又彻底失望了,因为他根本不是什么银行高官。那位医生也从来没见过他,只是读到过一篇有关他的报道。报道讲的是发生在郊区支行的一次小小的轰动事件,那位跟我同姓的老兄,就是这家支行的经理;一名持械劫匪,被人一枪撂倒,开枪的勇士正是这位拉菲兹老兄。此类事件在墨尔本的郊区司空见惯,因此我以前压根儿没留意过!
“郊区支行……我的赞助人退化成了一位好心人,他得看别人的眼色行事,否则,饭碗可能随时不保。不过,好歹他也是位经理。于是我就说:‘我会尽快弄明白,这位先生是否就是我在找的亲戚。’还问医生能不能告诉我那家支行的名字。
“‘我还能给您提供更多的消息。’医生说,‘我可以帮您打听他被提拔到哪家支行去了,我记得有人说过,他已经得到了提拔。’
“第二天,他告诉我了一个镇子的名字,伊阿,在墨尔本往北大约八十公里。不过,他也没法肯定,我是否能在那里找到我的亲戚,因为他所知道的信息都不是很确切。
“‘那位先生是个单身汉,名字的首字母缩写是·F,’医生说,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他倒是很清楚,‘他几天前就离开了原来的岗位,不过,好像要到新年的时候,才会在新地方正式上任。显然,这之前他需要先去接管工作,安顿下来。您去那儿也许能找到他,也可能找不到,换作是我的话,我会先写封信过去的。’
“我说:‘那就要损失两天的时间,如果他不在的话,损失的时间还会更多。’
“那个时候,我想见这位内地银行经理的心情,已经非常急切了。我觉得,如果能赶在节日里找着他的话,就可以来上一次小小的欢宴活动,那也许会对事情大有帮助。
“医生说:‘那么,我得给您弄匹老实的马,让您不用使那只伤手。’”
“‘不能坐火车去吗?’我问他。
“‘可以,但是不能全坐火车,最后您还是得要骑马。我说您会骑马吧?’
“‘会。’我肯定地说道。
“‘要是我的话,就全程骑马。这段路程是非常宜人的,要经过威尔特希,还要翻过普兰蒂山脉。您会领略到澳大利亚荒原的风味,拉菲兹先生,还可以看到本市的水源地,先生。您将看到我们所用的每一滴水的源泉,纯净的岩伊恩河!我要有时间跟您一块儿去就好了。’他告诉我。
“‘可是我上哪儿弄马去昵?’
“医生想了一想,说道:‘我有一匹母马,因为老不跑,肥得都快流油了。要是能让我坐在她的背上,走上个一百多公里,那真是上天恩赐的福祉。还有,您得跟我保证,千万别用您那只伤手。’
“‘您真是太好了!’我说道。他说,‘您可是A·J·拉菲玆啊。’
“你说,还会有比这更动听的赞美吗?就算是在殖民地,你还能找得出比这更热情好客的主人吗?反正,兔宝,我是没听说过的。”
拉菲玆吸了一口威士忌,扔掉烟头,又点上一支,然后继续往下说。
“嗯,我还亲手给·F·写了一封短信。你也该猜到了,我的手其实伤得并不严重,不过就是一根中指骨折了,上着夹板而已。第二天早上,医生小心翼翼地把我弄上了那匹温顺得像牛一样的马,就跟抬我上救护车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