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的尖嗓子声音时心中就有数了。
“一条法律为穷人,另一条法律为富人。事故死亡。偶然事故……你相信吗?那他在哪儿?她又在哪儿?贝茜看到他俩在林子中散步,手拉手,就在夫人死前的几天里。是有预谋的?也许是的。她死的那天,他俩在哪儿?好了,你们用不着再问,这就是绅士们的风度。”
一传十,十传百,谣言能杀人。
这种谣传越传越像是真的。人们都在说,朱迪思的死太偶然,太巧了。贾斯廷爱着梅洛拉!梅洛拉要走了!朱迪思是梅洛拉和贾斯廷之间绊脚石,现在绊脚石没有了。贾斯廷当机立断为了留住情人搬走了绊脚石。
人们还说命运之神太偏爱某些人了。可是为什么呢?命运之神说:“因为是贾斯廷爵士,必须让他如愿以偿!”于是,命运之神施展力量对生活中的一系列事件稍做重新安排就达到了目的。
当朱迪思从楼上摔下来时,她的丈夫在哪儿呢?他说他在遛马。没人问梅洛拉在干什么?要是有人问她,她恐怕也只能说在遛马。我很能想像佣人们在厨房里的议论,他们围坐在长桌旁,像侦探一样分析整个过程。
死亡时间选得真好。整幢房子空无一人,佣人们看马戏去了;约翰跑生意去了;圣·朗斯顿夫人与儿子和老夫人在花园里。是不是他用计谋使他妻子走到了楼梯口把她推下去?
佣人们都这么说,村子里的人们也这么想。在村里的小邮局,彭赛小姐知道马丁小姐在四处发信;再想想房间着火的那个夜晚,梅洛拉身穿睡衣——和贾斯廷在一起,朱迪思吐露心中的痛苦,人们不难想像朱迪思生前多想要梅洛拉离开阿巴斯!彭赛小姐从不少人那儿听到这一幕故事。罗尔特太太、苏尔特太太和哈格第总在那儿凑热闹;哈格第色眯眯地盯着彭赛小姐黑衬衫开口处的胸口,朝她笑笑,算是称赞她长得很漂亮。她也确有本事,能从仰慕她的男人那儿套出任何秘密。多儿也去那儿聊天,但她总是冒冒失失地问些问题,傻乎乎的戴西竟然效仿多儿问:“邮差有没有告诉你,从邮戳看是由什么地方寄来的?是不是马丁小姐写信去的地方的回信?”
彭赛小姐十分善于体察林里人的动静。甚至能看出哪个女孩怀孕了,而这位姑娘本身却都还不知道;她对村子里耸人听闻的消息尤感兴趣,她的职业为她提供了近水楼台先得月的优越性。
所以,我知道,现在人们又聚在她那儿说三道四了;每次只要我进去便变得鸦雀无声。
也许他们把我当成用心险恶、自命不凡的家伙,但我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比我坏的人多的是。再说,我的事已不再是人们议论的中心。
葬礼那天,送鲜花的人络绎不绝,整幢房子弥漫着丁香花的味道,到处是死亡的气息。
我们都觉得这是种不得不忍受的折磨。当我戴上帽子,照镜子时真不敢相信这就是我。我穿黑衣服总是很难看;那天,我把头发从中央分梳开,在脑后挽了个髻,配上黑石耳坠和黑色大理石的项链,两眼显得愈加大;脸部瘦削,脸色苍白。自从朱迪思死后,我的睡眠一直很不好,即便睡着了,也是恶梦连连。梦中总是出现劳务市场和梅洛拉上来拉我手的镜头。
有一次,我还梦见自己的脚变成了马蹄,但是脚趾是分开的。
穿着丧服的约翰看上去反而比往常神气。他走过来与我一起站在镜子前面。
“你看起来……很端庄。”他说着弯下身吻了吻我的鼻尖,为的是不碰掉我的帽子。
我打了个寒颤,一点也不喜欢他这副自鸣得意的表情。
“贾斯廷一直是我光辉的榜样……我的圣人般的哥哥。你知道现在他们说他什么吗?”
“我不想知道。”
他抬起眉毛:“这可不像往常的你,你一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