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节
理一下那个地方呢?”
这一次,福利的眼神里传递出来的意思是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尤其是如果罗斯下命令要窃听的话,他现在就掌握着所有人的一举一动。“你要是在工作上跟罗斯医生不合拍的话,坏事情就要降临到你头上了,”他说,为了让自己的这些话听起来更合乎道理,他接着又补充了一句,“我还得为自己的家人想一想。”
再次出现了,哈迪心想,这种可悲而又熟悉的套话。今天毫无疑问正在成为一个陈词滥调风行的日子——先是安德烈奥蒂称自己只是为了服从命令,现在福利又称是出于对家人的考虑。有那么片刻时间,自己为何会出现在这儿的这个问题也在哈迪的脑子里绕来绕去。为什么没有委托人了自己还要待在这儿,站在一个辩护律师的对立面?即使没有什么人身方面的安全之虞,可也在冒着不得安宁的威胁。对此他拿不出一个周全的答案,但是他明白一件事情——他不会拿他的家人来做挡箭牌,或者说拿工作来为自己开脱。他正在做他必须去做的事,这就是他最后为自己寻找到的支撑点。这似乎是值得去做的正确的事情。这个理由就已经足够了。
在格里斯基试图让他的下一张搜查令得到签署的过程中,哈迪仍然跟他的身后。里奥科莫罗是今天核批搜集令的当值法官,而且结果证明碰到他真是倒霉到了极点。他不会签署一张搜查罗斯家或是他办公地点的搜查令。这个皮肤黝黑,留着寸头,有着一张四方脸的,貌似墨西哥阿兹特克族酋长一样的科莫罗法官软硬不吃,铁面无私,过去曾多次坏过哈迪的事,格里斯基遇过的这种事情还要多一些。但这不是个人之间的私事,这是法律。
“我不会再经我的手就这件案子签署出一张搜查令了,因为看似可能的根据是缺乏说服力的,而且变得越来越没有说服力了。过去的那几天里我一直被催着哄着,听着那些纯粹一派胡言乱语的鬼话,给每个到这儿来的人签署搜查令,还说什么他们的兄弟或是姐妹可能具有在波托拉医院杀害某人的动机。上星期那个你认为做过这事的医生,上尉,你还记得吧?或者说那个可能让半个郡的人都中毒的护士?但是后来,就在昨天晚上,玛琳告诉我那个秘书也有作案动机。”
“那不是我的办公室管得了的事。我——”
科莫罗举起手给了他一个警告。“我不管。给我一个依据,上尉。这些话能让你想起些什么吗?我不会签发任何一张搜查令,我也许要提醒你,它是对任何公民权利的一种极大的侵犯,除非有确凿的根据,也就是说有确凿的证据发生的时间与案件的发生处于同一时间段,并且事后可以证明案件的发生。”
格里斯基压制住了自己的傲气。“这就是我们希望用搜查令去找出来的东西。”
“但是你们必须在你能够寻找更多的证据之前起码掌握了一些东西。那些都是规定,而且对此,你应该和我一样清楚。然而要是你没有——”科莫罗突然朝哈迪竖起了一根手指头,“在这一点上我可能比不上你的辩护律师朋友,他对刑事程序每一个细小的,苛刻的规定都非常熟悉,而且我相信他会愿意你跟上形势的最新变化。无须多说,事实就是如此,在这份书面陈述上,指定的当事人不是什么没有权力和律师的愚笨之人,而是这座城市的主要合同承包商之一的首席执行官。根据这一点来看,你是大错特错了,即使你请求,我也是这个回答。”
“阁下。”即使现在情况不妙,哈迪认为他也应当尽力争取一下,“罗斯医生是一起谋杀案调查中的最基本问题的解答人:谁是受益者。不仅仅是他接替了马卡姆先生的那份薪水和位置——”
科莫罗并没有大发脾气,只是把那团怒气压在心里。“你不要以为你可以在法律上跟我说教,哈迪先生。就这个案例来说,有些玄幻小说作家对谋杀案件的幻想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