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节
这两个男人一路来到了约翰酒吧,准备以享用午餐的形式来庆祝他们取得的胜利,但庆功宴完全变成了一桩严肃的公事。哈迪自己是这么认为的,他做了一些不动声色的巧妙的努力,试图让埃里克说出有关他女朋友的情况来。朱迪思科恩跟马卡姆的关系处得怎么样?跟罗斯的关系处得怎么样?跟帕纳塞斯的所有问题,与钱有关的问题,等等,与肯森遇到如此多的困难有什么关系?他们有什么共同的打算——如果有的话?
埃里克都合情合理地一一作了回答。科恩在波托拉任职仅仅一年时间,之前她在哥伦比亚度过了住院医生实习期,并在约翰霍普金斯医院做实习医师,随后又参加无国界医生组织安排的服务活动,一次是在非洲,另一次是在南美,每次为期四个月。
“你知道的,就是那个无国界医生组织,不过她总是用法语来读这个名字,在她的房间里和车子的保险杠上,到处都有这个组织的招贴画。她以说自己的语言——法语和西班牙语——为荣。而且她是那个组织的狂热支持者,真的。我想她已经说服了我下次跟她一起去,地点是尼日利亚,就在今年夏天。然而,天知道在这个国家还有多少事要做。不过要是帕纳塞斯确实要让我走人……还有我的孩子们,我不知道他们会如何对待这件事。记住,决定容易作,可是事情有那么简单吗?”
他们互相道别之后,哈迪站在洒满阳光的艾利斯大道上,大概就在他的办公室和《旧金山纪事报》大楼之间。这事该结束了,他心里清楚,不过不知道什么原因,这事并没有结束。这种感觉不同于知道判决结果后那种发自内心的轻松感。这事没有结束,现在还没有。
有人谋杀了马卡姆和他的家人。有人在波托拉谋杀了一连串的病人。
而且他跟格里斯基之间还有协议。他们正在共享掌握的情报,同时他自己心里清楚,阿布没有分享到该得的东西。这让他感到心里不痛快,而且多少感觉自己欠了朋友的,这真是荒唐可笑。因为哈迪已经帮了格里斯基一个大忙。
但不管这个案子情况有多复杂,他知道自己已经卷入得太深,不能退出了,即便没有委托人需要自己辩护。
这不可能是终点。事情还没有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