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派对
开这里,因此眼下没必要为任何事争论不休。
他横冲直撞地往自助餐区走,走过鲍勃和利兹·格雷格里身边,那两个人正痴痴地望着对方,好像一周六天都边听广播边凝视还不够似的;走过本·塞耶,他正向杰克·豪尔抱怨新剧本在结尾处遇到的麻烦;走过亚伯,他正跟马斯医生说着什么和心理因素有关的话题。医生一手拿着高脚杯,一手拿着三明治。“有意思。”他说,“真有意思。”
迈尔斯真想把耳朵关上,隔绝所有人的声音。于是他灌下一小杯波本。喝完以后,他厌恶地看着杯子,这酒没有颜色,看起来像白开水似的,喝起来也像。很显然,某个轮班的清洁工发现了酒柜的钥匙,在差不多喝光了整瓶酒后,用厨房的自来水干了好事。该死的傻瓜。如果你真想偷偷喝点儿酒,喝就喝吧,别像这样把剩下的酒也毁了……
亚伯过来捅了捅他的肋骨。“我正跟医生说呢,”他说,“等他哪天有空,我请他来看,我会跟戏院说,给他留个座位。我跟他说,没看过迈尔斯·欧文在中的表演,就等于没看过戏。你觉得怎么样,迈尔斯?”
迈尔斯正拿起另一瓶酒。他已检查过了,这瓶的瓶塞完好无损。他看着亚伯,小心地放下了手中的酒瓶。
“事实上,”他说,“我不知道我‘觉得怎么样’,亚伯。我有点儿事想和你聊聊,或许现在正是时候。”
“什么事儿?”亚伯兴致勃勃地问,不过突然他的眼里闪过一丝担忧,似乎隐约预感到了什么。
“一点儿私事,亚伯。”迈尔斯说着冲马斯医生点了点头,后者正饶有兴趣地站在旁边,“要是医生不介意的话,能不能容我们单独聊聊。”
“当然,当然。”医生急忙回答,然后激动地冲迈尔斯晃了晃杯子,“欧文先生,您关于饮品的推荐一点儿不错,简直太棒了。”
“好了,”迈尔斯说,“这边,亚伯。”
他挤过人群,穿过整个房间走进图书室,亚伯慢吞吞地跟在后面。他关上图书室的房门,扭亮一盏台灯,室内的阴冷空气仿佛能钻进身体,他不由得打了个寒战。壁炉里有准备好的木材和引火物,他划了根火柴扔进去,火苗迅速蔓延,舔着木头噼啪作响。这时他才点燃一根香烟,猛吸了一口。然后他惊讶地盯着烟,没有味道,没有感觉,他不由得伸出舌头不解地舔了舔嘴唇。他又猛吸了一口,接着把烟扔进了火里。先是酒,他暗想,现在又是烟。或许可以顺便问问马斯医生,不过还是等星期一找个真正的医学博士来检查这个小毛病吧。他突然发现,失去了味觉真让人不舒服,听起来有些荒谬,但确实很不舒服。
亚伯站在窗边。“看看这雾啊,你看到了吗?记得我带《花花公子》去伦敦演出的时候,那大雾害得我什么都看不清楚,你得拿着铲子随时扫清路上的障碍。”
窗外的雾很厚,随风缓缓飘动,水汽贴上玻璃窗,顺着玻璃上的纹路凝结,小水珠最终汇成一道,流到了窗格上。
“你每年来这儿好几趟,”迈尔斯不耐烦地说,“我找你来不是聊天气的。”
亚伯从窗边转过身,不情愿地坐进一把扶手椅里。“对,我想也不是。好了,迈尔斯,是什么事儿困扰着你?”
“,”迈尔斯说,“困扰着我。”
亚伯无力地点了点头。“我知道,我知道。那么,具体是什么事情呢?广告单吗?你的名字用了最大的字体。还是宣传?只要你说个时间,以及指出你想上哪个电视台或广播节目。还记得发布会晚宴上我说的话吗,迈尔斯?你提要求,只要我能做到,就尽量满足你。”
迈尔斯突然发现自己很享受此情此景。通常来说,他一直很害怕应付这种局面。“有意思,”他说,“直到现在,我一直没听到你提报酬,不是吗?在我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