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普塔-内穆-霍特普继续一个人坐在那里不吭声,于是曾祖父说:“不知道你了解的和我讲的有多少是一致的,但我说的都是真的,米亚蒙所说的话和你描述的是一样的。”
父亲无动于衷,好像很疲惫,尽管之前他敢用祖先雄厚的声音说话,但此刻他却像个胆小的骑兵,坐在马鞍上任由野马驰骋。曾祖父开始说话了,像是在用美食照顾病人一样。他说站在那块祭献给神的土地上,他能听见米亚蒙和奈菲尔塔利交合的声音,他感觉心如刀割。他从未如此接近过米亚蒙的意识,这一点他在和蜜球聊天的时候也说过。
父亲瞥了一眼今晚的银色月光,慢慢来了兴趣,挪了下身体,意识到母亲的存在(因为我听见母亲心跳加速)。在父亲的鼓励下,曾祖父继续讲故事,而我又回复到刚刚半睡半醒的状态,这样我不用听他说的每一句话,但可以知晓事情的发展情况,以下就是他所讲述的故事——
“我在土地祭献仪式之前见过蜜球,是和各省的高官一起列队行走时偶遇到她的。她在队伍中间,和自己的父母及姐妹站在一起。后来,我被引荐给她父亲,他肯定是个很有钱的人,整天都有奴隶伺候着,吃得脑满肠肥。皮肤就像丰满的臀部一样光滑,但被太阳晒得很黑,生得一副大富大贵相。她的母亲是个美人,很瘦小。蜜球和她的妹妹坐在父母中间,蜜球比她的母亲和妹妹都美丽丰满。
“我鞠了个躬,吻了一下她的手。她的父亲看到我时内心悸动了一下,他肯定对我们之间的事略有耳闻,只是不知道我的名字而已。与她父母的会面破坏了我对奈菲尔塔利的渴望,而且这和我的记忆有些不一致。我只是亲了一下她的手,但感觉我们的心好像永远相守在一起了。我可能再也见不到她,也不能再和她亲近了,但我的心永远和她相守在一起。这并不是我最想居住的地方,但未来这里会成为我的家。我感觉海浪在一波一波地洗刷着我的背,我似乎昏倒在她的温柔里,感觉到了她保护自己所爱的能力,还有她麻痹的灵魂。我和她的父亲简短地说了几句话,他说自己年轻的时候力大无穷,在萨伊斯他能举过头顶的石头,其他人都举不动,但女儿遗传了自己的大力气。我离开他们的时候,感觉到自己和米亚蒙异常亲近,仿佛他就在我身边。我本可以回到她身边的,可是我一步一步地走远了,我离开她的寝宫以后,米亚蒙肯定会经常临幸她。
“我的内心再次掀起波澜,但没有之前在祭献的土地上走动时那样乱,那时本该是我和奈菲尔塔利缠绵,她本该把自己的身体献给我的。她和米亚蒙做爱时欢乐无比,子宫内充满了众神之怒。我很难过。
“带着前一晚的悲伤,我回到了拉美-娜芙如的宫殿里,她也很悲伤。很快我就走到了她的寝宫,能够感受到她的想法,清晰可见。她对米亚蒙的爱已死,她内心的想法像黎巴嫩的冷雨向我袭来。她的寝宫充斥着悲伤的气氛,仿佛儿子生病了一样,可当看到拉美-娜芙如的脸庞,我才意识到自己在蜜球纤手上的一吻也打开了我对拉美-娜芙如的心扉,即便不懂她的语言,我也能知晓她的想法,因此我知道了她早早地回来和自己的神一起生活。他们来到她的面前,长着浓密的胡须,我认出了玛杜克,因为我曾在她的印章上看到过他的头像。她的思想游荡到一片没人敢去的树林里,地下传来了一阵哭号声,不知道这是不是玛杜克的坟墓,我看到了一辆神的战车经过,车里是空的。在暗黑的天空下,神的战车在一条荒凉的道路上行驶着,不时地向两边倾斜。
“拉美-娜芙如召唤我,在她施行赫梯人的法事时,我和海奎特守在她旁边。她把罐子里的油倒到一碗水里,当油在水面上铺展开时,她仔细地研究着油花的形状。这些形状和她国家的油花形状并无两样,于是她对我们说:‘如果我从没来过埃及,如果我对你们一无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