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这所有的事,彼得,我是说无辜的罗伯特·查尔斯,因为这会让你震惊,我的目的也正是如此。你是那么天真,天真地想要掌管整个世界,真是自大、幼稚、无能、自以为是!我是一个同性恋,你可能会因此而鄙视我,然而你才是那个比我们任何一个都要龌龊的人,尽管你不会承认,因为你从来都不敢承认。你是一个同性恋,就跟美国人很野蛮一样,只是一个没有公开的秘密罢了。人们去教堂的时候你在为你的人工作,这样你就不用在镜子里面好好地审视自己了。不,你通过情报局的双向镜子偷瞄、监视别人。
去古巴的路上我满心恐惧:如果大部分的古巴共产党员和乌拉圭共产党员一样愚蠢,那该怎么办呢?那些弱小的国家总是把命运压在美国人身上,我也一样,我担心卡斯特罗还没有摆脱自己的邪恶,不承认他不该接收苏联的导弹。但是我会自己去古巴寻找答案的。我再也不会纵容自己拥有两种不同的性格特征了,我要让自己活在阳光下,你就当作一种个人牺牲吧。共产主义一定会成功,因为她教人们正视人性的弱点。就让我率先尝试、做一位先驱吧。祝你好运了,好兄弟。你知道无论如何,我都会爱你。再见。
我读完了信就听到电话铃声响起,这时候我的脑子里还回荡着信中的内容。那响声的细微差别让我预感电话是尤西比奥·福特斯先生打来的。
“你在哪?”
“街对面。我看到你回家了,我在等你。你看完我的信了吗?”
“嗯。”
“我可以见见你吗?”
“嗯。”这是我唯一能说出口的字了,我全身都在颤抖。以前在缅因州,面对悬崖绝壁,我的膝盖止不住地颤抖,夏洛特还开玩笑说这是“缝纫机的腿”,现在我的手直打哆嗦。我知道为什么沙威会在这。
进门的时候,沙威很开心,就好像他来到了一个完全自由的地方。现在,我不得不做出选择:要么拘捕他,要么批准他去古巴。无论怎么选择,都是一个艰难的过程。
他说:“我是来说再见的。我在写信的时候并没有想过要来说再见。我看不起你,不想再见到你。可是现在,我不那么觉得了。”他环视四周,“你有没有安兰酒?”他邪恶地笑了笑:“一种古巴干朗姆酒。”
我递给他一瓶带有波多黎各标签的酒和一只杯子。幸亏我的手已经停止了颤抖。
“你知道我为什么来这里吗?”他问。
“我大概知道。”
“我能不能再加一点自己的想法呢?你有恶习,罗伯特,还犯了许多错误,但是我仍然理解你。既然我已经向你表达过我对你的怨恨,恨你过于正直,那么我就不能没有说再见就走,因为那样就破坏了你这个正直人的规矩,也违反了我的规矩。我相信世界上总有一些地方,它的经济运行正常,永不枯竭。”
“不,”我说,“你想让我逮捕你,这样你才能得到一丁点儿的心安,你心里太苦了。或者,你想得到我的祝福,那样你会很开心,因为你终于成功地让我……”我不知道怎么说,“让我违反了他人的信任。”
“是的,”他说,“我们是一样的。”
“从地狱里面出来吧。”我说。
“你是不会逮捕我的,我知道你不会。”
“走吧,”我说,“去古巴了解你所能了解到的一切。但是你还会回到我们身边,那时候你就会更有价值了。”
“你错了,”他说,“我将会成为你们国家最坚定的敌人。因为如果你放我走,我就当作你不再相信你自己的信仰了。”
他说的是真的吗?我心中升起一股强烈的怒气。那一刻,我觉得自己和我的父亲一样强大。我当然不怕沙威,但是我害怕博德曼·哈伯德真正的儿子,这股怒气会让我徒手杀了他。我可以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