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问题是我该如何才能联系上他,我既不知道他的电话号码,也不知道他的假名代号。而且,他依然必须在理查德·比瑟尔手下工作,要知道,这种级别的官员在情报之眼那样的机构是不会超过三个的。那天上午我走进赞尼特,查看了我们的组织系统表,在合适的位置发现了SPINE、GUItAR以及hALIFAX。
一个人是不该使用符合自身特质的假名的,但我父亲一定忽略了这一条定律。他在十七岁的时候曾经赢得过一次为初级船长举办的航海比赛,具体航程是从巴尔港到哈利法克斯港(在加拿大的新斯科舍省),距离我确实够近的。
我用闭路电话给情报之眼打了过去,我只能拨出与哈利法克斯相对应的三个数字;然后我父亲的秘书埃莉诺接起了电话,我一下就听出了她的声音。她是个未婚妇女,我曾经在一些场合见过她,她总是把自己收拾得干净利落,头发扎成一个圆髻,看起来甚至有点冷酷。我父亲走到哪儿她就跟到哪儿,也就是说,她在维也纳,近东、远东地区,甚至洪都拉斯和危地马拉都待过一段时间。基特里奇曾经告诉过我,有谣传说埃莉诺做过我父亲的情妇。
因此,我下次再见到埃莉诺的时候便格外关注她。她看起来并不友好,双唇紧闭,目光灼热,而且总是守口如瓶。今天我一听到她的声音我才忽然意识到:“埃莉诺”究竟是她的真名还是只是一个内部的代号?
“埃莉诺,”我说,“我是在hRONE工作的罗伯特·查尔斯,如果你去查一下情报之眼里的人员名单,我想你就会允许我同哈利法克斯通话。”
“我们可以不必去查名单,”她答道,“我知道你是谁,罗伯特·查尔斯。”
“那倒确实是省了不少事。”
“孩子,每次赞尼特有陌生声音来电时,你都希望我跑遍整个大厅去核对身份吗?所以记住你们的声音才是一件更容易的事。”
我心里暗想着,她还真有情妇的样子啊!
“那么,”我说,“先生在吗?”
“这个电话路线是公开的、受委托的还是搜索的,你得详细说明一下,罗伯特。”她十分愉悦地提醒着我。
“这个电话线路是搜索的。”这是一部机密电话。
“他一个小时内会给你回电话。”她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我坐在自己的办公桌旁等待着,发现还有不少简报要整理。自从我开始为夏洛特负责文字记录的工作,我的办公桌便不断地被各种简报淹没,有时候一来就是五十封。这桌上的文件至少要处理一半——要么归档要么直接扔掉,并不是每一封简报都能置之不理。当我离开一天后再次回到这个办公桌时,我实在是不知道是悲还是喜了。所以,当那可怜的秘书在那里嘟嘟哝哝的时候,我就在一页页匆匆翻阅着这堆积如山的文件。这时,我有一个机密电话需要接听。
赞尼特的电话亭就是一个桑拿屋,你要接听“搜索”电话的话就必须要把门关上,否则就不能保密。电话亭的门一关,空调也会随之关闭,然后,你就会在通话的过程中不断地流汗。我铿锵有力地说出“罗伯特·查尔斯”,但是多亏了这解码器,它听起来就如同身在古墓中。“你就是埃莉诺说的那个人吗?”
“丝毫不差,先生。”
“哈哈,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哪里吗?”
“我正在考虑这种可能性。”
“爱德华已经告诉过我了。孩子,你可以不相信,但是我计划下次和你坐下来好好聊聊,甚至我们可以摔烂一个杯子。”
“那我倒是很期待。”
“好的。那现在我们要说的是什么事?”
我太了解他了,他的寒暄不超三秒就会转入主题。“我要说的是,”我说,“你在试图‘驯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