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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西。“你认为这个叫杰西卡的妇人在哪儿?”他说。

    “大概她回加利福尼亚去了。”

    “现在,我们正在核对这件事。”

    他伸出一条胳膊,绕着我肩膀,好像要来安慰我,因为我不知道那些事儿。我们俩一块儿穿过起居室走到门口。由于我的个儿高,我从来不必去想自己是个小个子,但是,他确实比我粗大。

    在门口,他回过身,说,“我尊敬你,这是因为我妻子的缘故。”

    “我知道你妻子名儿吗?”

    “她叫玛蒂琳。”

    “噢,”我说,“玛蒂琳·福尔特?”

    “都一样。”

    街面流行的头条行为准则是什么?要是你想早点死的话,那你就跟一个警察的老婆穷扯吧。对她的过去,雷杰西都了解些什么?

    “是的,”我说,“过去曾经有一段时间,她常在一个地方喝酒,我在那儿当酒吧侍者。好多年以前了。但我清清楚楚记着她。她是一个多可爱的姑娘,一个多好的妇人啊。”

    “谢谢夸奖,”他说,“我们有两个可爱的孩子。”

    “真让人惊奇,”我说,“我不知道……你有孩子。”差点说走嘴。我刚才是想说,“我不知道玛蒂琳还会生孩子。”

    “噢,是的,”他说,掏出皮夹子,“这是我们家的照片。”

    我看看雷杰西又瞧瞧玛蒂琳——这当然是十年前我最后一次见到的玛蒂琳——还有两个头发淡黄的男孩子,他们看上去有点像他,但一点也不像她。

    “太棒了,”我说,“问玛蒂琳好。”

    “沙扬娜拉!”雷杰西说,然后走了。

    现在,我不能启程去特普罗森林了。我不能再一次鼓足勇气,集中精力去走完想象中的路程。在这个时候,我做不到。我的思想正像小山上的风那样摇摇摆摆地前进着。我不知道是不是要去想想朗尼·潘伯恩,沃德利,杰西卡或玛蒂琳。接着,忧伤来袭击我的心头了。我在想着一个我曾爱过的女人,心都要碎了。爱已经一去不复返了。它本来应该永存的。

    我郁郁不乐地想着玛蒂琳。也许是一个小时以后,我到了顶楼上书房里,打开一个文件箱。在那儿,从一堆旧手稿中,我找到了我要找的那几页,然后又读了一遍。我差不多是在二十年前写的这几页——写这些东西时,我有二十七岁吗?——是以一个相当自信的年轻人的风格写成的,那时我努力要做那种人。这在当时并没有什么。如果你不再是个以整体存在的人,只是一堆未完稿的散篇,每篇作品都有它自己的风格,当一个人充满着自我的存在,甚至是虚假的自我存在时,那么,仅仅去回头看这些作品手稿,就能使你在短时间感到自己又成为一个完整的人了。我在重读这些旧手稿时就是这样。然而,我一读完,就沉浸在一个旧时的烦恼中了。因为我曾做过一件错事,在好多年前,把这些手稿给玛蒂琳看了,这件事加速了我们关系的破裂:

    我在无意中发现,在厄普代克写的名叫《邻居的妻子》的一个短篇作品里,有着对于女性生殖器的最精彩描写。

    这是一节对一片森林的美丽的描绘,并且,它让你去估摸那规模的神妙。有人曾写到,塞尚改变了我们对于大小的观念,直到桌上的一条白毛巾就像高山深谷中的积雪,一块皮子成为一片沙漠中的峡谷。真是个有趣的看法。打那以后,在塞尚的作品里,我总是能悟出更多东西,就凭这一点,约翰就将是我特别喜欢的作家之一。

    他们说,厄普代克过去当过画家,在他的风格里你是会看到这一点的。没人像他那样精细地研究过事物的外观。他所运用的形容词比今天用英语来写作的任何人所用的形容词都更有区别作用。海明威说不要用形容词,海明威是对的。形容词仅仅是作家对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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