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祷之圈
”特鲁迪说,“只是在讨论一些私人问题。”
“是什么?”
“我说过了,是私人问题。”
罗宾闷闷不乐地回到床上,丹说:“我想我们该告诉她了。孩子们最好知道这些。吉纳维芙就从不瞒着她的孩子们什么。乔西才五岁,一天下午她走进卧室……”
特鲁迪真的号叫起来,撕扯着一个垫子。“给我住嘴,别跟我提你那个甜蜜的狗屁吉纳维芙和她甜蜜的狗屁卧室和她那些狗崽子们……给我住嘴,别再讲了!你就是一个没脑袋的大漏嘴。爱干吗干吗去,给我住嘴就行了!”
丹走了。他拎个手提箱,去了列治文山。五天之后他回来了。进镇之前,他停下车给特鲁迪摘了一大抱野花。他告诉她他彻底回来了。那事结束啦。
“你确定?”特鲁迪说。
不过她把花插到水里。沾着尘土的粉色乳草花,闻起来像香粉,乌眼金光菊,野香豌豆花,还有橙色百合花,想必是从古老遗弃的花园里蔓延出来的。
“这么说,你搞不定她了?”她说。
“就知道你不会给我什么好脸色,”丹说,“不那样就不是你了。而我回来就是为了你。”
她去了酒店,不过这回是去买香槟。整整一个月——夏天尚未过去——他们恢复了过去的快乐。她从没真正搞清在吉纳维芙家发生了什么。丹说他只是经历了一场中年危机,如此而已。他恢复理智了。这里才是他的生活,她和罗宾才是。
“你说话真像个婚姻问题专家。”特鲁迪说。
“够啦,忘掉这整件事吧。”
“我们最好如此。”她说。她可以想象那堆孩子,那种混乱,那些朋友们——没准还有她从前的男朋友们——都令他措手不及。他听不懂的笑话和意见。那个很有可能。他喜欢的音乐,他说话的方式——甚至他的发型和胡子——或许都已经过时了。
他们继续全家开车出游、野餐,晚上躺在屋后草地上看星星。星星现在是丹的新兴趣所在。他弄了一张地图。他们频频拥抱、接吻,做爱时尝试一些新鲜做法——或是已经很久没尝试的做法。
此刻,房前的路在铺路面。他们的房子造在镇边山坡上,比别的房子位置远,不过卡车现在经常绕开大路,打这里走,所以镇上来铺路了。特鲁迪习惯了这些噪声和震动,她说即使夜里万籁俱寂,她也觉得自己在晃动。早上七点就开工了。他们醒来时总是深陷一片噪声的汪洋大海。丹不得不勉强起床,没法享受他最喜欢的那一个小时睡眠。空气中一股柴油味。
一天晚上,她醒来后发现他不在床上。她听听厨房或浴室里是不是有动静。没有。她起床在家里找了一圈。灯都没开。她发现他坐在房外,就在门口,没在喝酒或牛奶或咖啡,只是背对大街坐着。
特鲁迪打量一番掀开的地面和巨大的机器。“这么安静,多可爱啊。”她说。
他一言不发。
唉,唉。
她意识到自己发现了他那侧的床空着,家里任何地方都听不到他的声音时她的想法。不是他离开了她,而是干了更糟的事。他了结了自己。在所有他们那些快乐、拥抱、接吻、星星和野餐之后,她居然还会这么想。
“你忘不掉她,”她说,“你爱她。”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听到他开口了,她很高兴。她说:“你得再去试一次。”
“我没法保证能留下,”他说,“我不能要求你支持我。”
“不,”特鲁迪说,“你去,那就行了。”
“我去,那就行了。”
他好像呆若木鸡。她觉得他没准会一直这么坐着,重复她的话,既没法行动,也不会自己说话。
“既然你这么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