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化之前
地,一开始挑的比较保险的斜线,后来滑起了更陡峭的坡子。我时不时摔倒,不过在新鲜厚实的雪地上一点儿也不疼,就在一次这么跌下去再爬起的当儿,我突然醍醐灌顶。
我知道钱到哪里去了。
没准做善事了。
好棒的车啊。
再加上那五千美元里的四千。
从那一刻开始,我就开心起来啦。
我感觉像是看到钱被丢下大桥,或者抛向空中。钱、希望、情书——所有这类东西都可以抛向空中,落下时已经似是而非,变得轻飘飘,毫无牵绊。
我没法想象老爸居然会屈服于勒索这种事。尤其是面对那些并不可信、并不聪明的人。尤其是在全镇似乎都站在他这一边,或者至少是选择保持沉默的时候。
不过,我可以想象的是一种古怪的壮举。没准是为了堵人的嘴,或者就为了表示他不在乎——他早料到他死后律师的震惊,以及我会比以往更竭力想要搞懂他。
不,我觉得他不会盘算这种事。我觉得我可做不到这么深入地揣摩他。我不相信自己能做到。
我一直畏惧着不敢想的是,这有可能是一个爱的举动呢。
那么,真是为了爱喽。绝不要以为这没可能。
我爬出砾石坑,一到地面上,风就扑面袭来。风刮起雪花,覆盖住狗脚印和野鼠精致的环形脚印,以及那条小径,它没准是老爸的滑雪板碾过的最后一样东西。
亲爱的R,罗宾——我最后该对你说什么好呢?
再见吧,祝你好运。
随信寄上爱意。
(要是人们真能那样做——把他们的爱寄走,以便摆脱它,会怎样呢?他们会寄些什么呢?一盒有着火鸡蛋黄颜色夹心的巧克力。一个眼眶挖空的泥娃娃。一堆不再散发芳香,而是快要腐烂的玫瑰。一个血迹斑斑、没人想打开来看的报纸包。)
多保重吧。
记住——现任法国国王是个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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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