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意足地说,“就是这个才让赌城如此强盛,你在这里比在任何地方都更容易暗地里发财,这就是它的力量。”
卡里说:“梅林只待一晚。我琢磨着明早跟他一起去洛杉矶挑点儿古董,还可以去见见那些好莱坞的人,跟他们谈谈他们的赌债。”
格罗内维特长长地抽了一口哈瓦那雪茄。“好主意,”他说,“我的礼物快送完了。”他大笑起来,“你们知道我是从哪儿想到送礼物这个主意的吗?从一本1870年出版的关于赌博的书里,教育真是件伟大的事。”他叹了口气,站起身来,这是让我们离开的信号。他握了握我的手,然后礼节性地护送我们到他套房的门口。我们出门时,格罗内维特庄重地对卡里说:“祝你旅途好运。”
到了门廊外的绿色假草坪上,我和卡里站在沙漠的月光之下。我们能看到拉斯维加斯大街上数百万的霓虹灯,沙漠暗黑的山峦在远方。
“他知道我们要去。”我对卡里说。
“如果他知道了,就知道了,”卡里说,“早上八点,跟我碰头吃早餐,我们早点启程。”
第二天早上,我们从拉斯维加斯飞去了旧金山。卡里带着一个巨大的深褐色皮箱,箱子几个角都包着柔和而闪亮的黄铜,一条条黄铜框住箱子,锁板也很重。它看上去坚固得令人敬畏。“它不会爆开,”卡里说,“我们也能轻易在行李传送卡车上追踪它。”
我从没见过这样的行李箱,于是说了出来。
“只是个我在洛杉矶买到的古董。”卡里自得地说。
在只剩十五分钟时,我们跳上了一架日航747,卡里特意把时间算得非常精准。在长长的飞行中,我们玩着纸牌。当我们在东京降落时,我已经赢了他六千美金。卡里似乎并不介意,他拍着我的后背说:“我会在回来的飞机上赢回来的。”
我们在机场打了辆车去酒店。我迫不及待地想看看远东地区的这座绝妙之城,但它看上去只是更加破旧、空气更浑浊的纽约。它看上去似乎在比例上也更小,人们更矮,建筑更平,雾蒙蒙的城市天际线就像缩小版的纽约城那熟悉而压倒性的天际线。当我们走进城市的心脏时,我看到人们都戴着手术纱布面罩,那让他们看起来很怪诞。卡里告诉我,日本人在市中心会戴上遮阳的口罩,以防止严重污染的空气所引起的肺部感染。
我们经过一些木制的房子和店铺,它们就像是摄影棚里的场景,和它们交织在一起的是现代摩天大楼和办公楼。街上满是人,很多都穿着西式服装,其他的——主要是女性——则穿着某种类似和服的衣服。真是个令人困惑的时尚大杂烩。
酒店令人失望,它现代又美国化,巨大的大堂铺着巧克力色的毯子,还有非常多的黑色皮椅。穿着黑色美式西服的小个子日本男人坐在椅子里,紧紧攥着公文包。这完全可能是一家纽约的希尔顿酒店。
“这就是东方?”我问卡里。
卡里不耐烦地摇了摇头:“我们可以好好睡一晚,明天我会去做我的事。明晚我会向你展示真正的东京是什么样子。你会好好享受的,不用担心。”
我们同住一个很大的套间,两个卧室。我们打开了行李箱,我注意到卡里那黄铜包裹的箱子里放的东西极少。因为飞行,我们都很疲倦,虽然才东京时间六点,我们还是上了床。
第二天一早,我卧室的门被敲响,卡里说:“快点,是时候起床了。”窗外才刚刚破晓。
他在套房里吃早餐,那让我失望,开始觉得自己不会看到几眼日本了。我们吃了鸡蛋、培根、咖啡和橙汁,还有些英式松饼。唯一东方的是某种薄煎饼,很巨大,比我们的煎饼要厚上两倍,更像是巨大的厚片面包,颜色也是种非常有趣而古怪的黄色。我试了一口,尝起来像鱼。
我对卡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