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决斗
入了这种难以收拾的局面,我将帮他们渡过难关。我已经为法国战斗过,现在我必须为文明而战。”
布尔医生脱下帽子挥舞着,仿佛在为一个公众集会鼓劲。
“别太大声,”拉特克利夫巡官说,“星期天可能会听到。”
“星期天!”布尔叫道,放下了帽子。
“是的,”拉特克利夫回嘴道,“他可能和他们在一起。”
“和谁在一起?”赛姆问。
“和下火车的人在一起。”他说。
“你说的似乎太离谱了,”赛姆说。“嗨,事实上——但是,我的天哪,”他突然叫道,就像一个人看到了远处的爆炸,“老天作证!如果真是这样,我们属于无政府主义理事会的这些人就都在反对无政府主义!除了星期天和他的私人秘书以外,每个爹妈养的男人都是侦探。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这位新警察带着难以置信的激动说道,“这意味着我们都死定了!难道你不了解星期天?难道你不知道他的玩笑总是又直白又离奇,以至于没有人会放在心上?你能想到任何比这更像星期天作风的事情吗?他就是要把他所有强大的敌人安排进最高理事会,然后费尽心思让这个最高理事会成为摆设。我告诉你,他已经收买了每一家垄断企业,占领了每一条电缆,控制了每一条铁道线——特别是那条铁道线!”他用一根颤抖的手指指向路边的小站。“整个行动都被他控制了;半个世界准备为他而起义。可是也许只有五个人会反抗他……而这个老魔鬼把他们都放进了最高理事会,让他们在互相监视中浪费时间。我们都是白痴,而他设计了我们全部的愚蠢行为!星期天知道教授会满伦敦地追赛姆,赛姆会和我在法国打一架。他积聚了巨大的资本,控制了重要的电报线,而我们五个白痴就像一群玩捉迷藏游戏的狼狈孩童互相追来追去。”
“然后呢?”赛姆稳健地问道。
“然后,”对方突然平静地答道,“他发现我们今天在一块极具村野之美和极度偏僻的草地上玩捉迷藏游戏。他可能已经控制了世界;他接着要做的就是控制这块草地和草地上的所有傻瓜。而且既然你真的想知道我为何要反对这班火车的到来,我就告诉你。我反对的理由是星期天或他的秘书此刻已经下了火车。”
赛姆不由自主地叫了一声,他们都把目光投向远处的车站。确实,有一大帮人似乎正朝他们走来。但是太远了,看不清他们的模样。
“已故的德·圣尤斯塔奇侯爵有一个习惯,”那位新警察边说边拿出一只皮匣子,“总是要带一副看戏用的望远镜。星期天和他的秘书,其中必有一人随着人群追踪我们。他们把我们堵在了一个美好而安静的地方,在这里我们不会想到违背誓言去报警。布尔医生,我猜,你用这副望远镜比用你自己摆样子的眼镜要看得更清楚。”
他把望远镜交给了医生,医生马上摘下自己的眼镜,把望远镜放到眼前。
“你的话倒霉透了,”教授有点发抖地说道,“他们肯定有很多人,不过他们很可能是普通游客。”
“普通游客,”使用望远镜的布尔问道,“会用黑色面罩半遮着脸吗?”
赛姆几乎是半抢着把望远镜拿到手里,自己张望起来。在前进的人群中的,大多数人确实很普通;但在前面带头的两三个人都戴着半遮脸的黑色面罩,一直延伸到他们的嘴巴。这种伪装很完备,尤其在这远地方看更是如此,赛姆发现不可能从正在聊天的那几个带头者的剃得干干净净的嘴部和下巴上推断出任何东西。不过此刻他们边聊边笑,其中的一个人正朝旁边的人微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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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