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次日他将启程去贝弗利,在宁静的事务所里过周末。下一件案子要到星期三才开庭审理,那时他可以乘火车返回波士顿,回到法院。
内尔·兰尼,这个背井离乡来到他家做了二十年女佣的爱尔兰人,星期一就回来了。就是在这一天,她发现了壁橱旁干透的血渍,在楼梯口又发现了拖形血迹。她猜测某只受伤的动物钻进了房子,然后又必定从原路钻出去了。
后来她发现客厅的窗帘下面有一只苍蝇,便打开窗户,嘴巴里发出尖锐的嘘声,挥舞着羽毛掸子,把它赶走了。但擦拭桃花心木的长餐桌时,它又出现了。她心想,必定是那个新来的黑人厨娘,清扫厨房时粗心大意,没有把面包屑打扫干净,结果把苍蝇给招来了。
在内尔听来,那只苍蝇的嗡嗡声就像火车头发出的声音一样刺耳。她卷起一本《北美评论》拍死苍蝇。被拍扁的苍蝇个头有家蝇的两倍大,蓝青色的躯干上有三圈黑斑纹。这个样子真奇怪!内尔·兰尼嘀咕着。要是希利法官见到了这只苍蝇的头,他肯定会嘟嘟哝哝赞赏一番,才把它扔进废纸篓的:两只鼓凸的眼睛几乎有躯干的一半大,黄澄澄的非常惹眼;它们发出奇特的橙色或许是红色的光,介乎橙红之间,又黄又黑的。那是铜色,涡状火焰般的铜色。
次日早晨,她回来打扫楼上。刚一进门,一只苍蝇就飞矢般从她鼻尖一掠而过,惹得她勃然大怒。她拣出法官的一本又厚又重的杂志,追打着苍蝇上了楼梯。她脱掉鞋子裸着一双大脚,轻轻踩着楼梯上温暖的地毯,追踪苍蝇进了希利的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