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别来无恙
达回握丈夫的手,丈夫的手既大又温柔,没有一处是陌生的。我要的就是这个,她告诉自己。然而罗德尼的声音和气息,激起了爱达胸中对昔日生活的欲望。
她和罗德尼刚认识时,他象一只狗似的,不管她怎么驱逐,都紧粘在她身后。她和朋友觉得不妙而逃跑,但他抄了近路埋伏着等她。
“你跟着我干什么?”爱达问。
“我想和你在一起。”他回答。
爱达的女伴忍不住笑起来。
“今天晚上我要住在她家,你跟来的话,叫我怎么办?”
“我也住下来。”
她的脸皮之厚使爱达为之哑然。女伴笑着说:“没关系,但你可别耍无赖,或是把干干净净的一间屋子弄脏了。”
“你再也找不到象我这么爱干净的男人了。”
倦于装出促狭女郎的样子,爱达答应了。由于刚才跑了一段路。脚开始痛起来。她脱下三寸高的,可厌的鞋子,罗德尼伸出双手。
“我替你拿鞋子做为住宿费。”
三个人在深夜的人行道上走着。高跟鞋脱掉后,罗德尼在爱达眼中显得异样的高。
进入女伴的寓所后,女伴立刻爬上床。“你睡地板”,爱达吩咐罗德尼,然后自己也上了女伴的床。罗德尼玩弄着一枚铜板,在地板上辗转不安,突然,他抓住爱达从床上伸出的手臂,将她拉到地板上。她默默地抵抗,但罗德尼抱紧了她,使曾经赤着脚走过人行道的她感到很温暖。喝了酒的晚上要让它空过吗?爱达索性豁了出去。
爱达不希望惊醒床上的女友,因而将嘴唇闭得紧紧的。罗德尼也是一样,只有时时泄出一口叹息表示他的失误,但实际上却极巧妙地玩弄着她的身体。当爱达希望能不顾一切,两人单独在床上尽情的放声叫喊,摇动床铺时,她和罗德尼的关系便开始了。
罗德尼始终露出凡事都无法使他惊动的冷静校样。抽烟的姿势、倚向吧台的姿势,乃至付小费或点菜的动作,处处都使爱达感受到他散发出的强烈唯美意识。他的美感合于优雅与下流之间。却又保持着一份优雅。在餐厅吃螃蟹腿子的动作,足以称为厌倦之作。他用小槌子敲出外壳,再用手指把肉拈出来,然后堂而皇之地操作手指,将拈住的蟹肉沾上调味汁。他的指头泛出调味汁的油光,他便将它擦在面包上,然后送进口中。那些以刀叉和食物搏斗的人,羡慕地注视这一幕,又知道自己无法表现娜么性感而默默地容许他。爱达将叉子竖在餐桌上,无言以对,又看得出神肘,罗德尼象个孩子般强行向他索求。他真正要的不是螃蟹腿子,而她也知道这一点。
他绝对不因爱达把别的男人带回去而生气,事实上,他怕的是唯恐因生气而失去理智。她和男人享受之后,开门送男人出去时,门上总是留了一张纸条。
“比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小声多了”,小纸条上写着这几个字。看了纸条的男人不再回到爱达的寓所。她恨恨地诅咒一声“狗屎”,同时又涌出安然的感觉,轻声的告诉自己:“不坏”。他的所作所为完全带着自己的风格,并出乎爱达的意料,使他为之倾心。他是多年来爱达所过的“放荡生生”的本质的代表。
有一天,她从朋友那儿得知,罗德尼是有钱的女人用钱供养的舞男、牛郎。罗德尼从来不会在爱达面前提过一个“钱”字,她也不会过问他做的是那一行。
罗德尼不再与爱达会面的星期五晚上,她到平常很少去的俱乐部。那儿确实聚集了不少有钱人,但不知洒脱与洗练为何物的人种如同节庆之夜般喧闹着。里面找不到象爱达一样的女友伴一般扭动臀部走动的女人。就在那儿,爱达看到以宝石装饰矜毫无魅力的肉体的女人,以及坐在那女人身边的罗德尼。
不知什么缘故,他戴着爱达的帽子。他潇洒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