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对“先锋文学”的反思
界文化观照下的中国文化。
当然,在积极“求新”、“求异”的中国当代作家和诗人那里,也有很多“唯西方现代主义”的作家,而且这股风气极大地抑制了中国作家向中国几千年来的伟大文学传统学习的兴趣。这种批评在九十年代中后期以后已经越来越强。
第三、80年代的现代主义文学思潮经历了一段艺术上的“无为”探索,为新的文学开辟了多种发展的空间。
现代主义文学思潮的代表作家对于文本、语言等方面的探索导致他们与读者之间的关系越来越远,但他们似乎已经迷恋上这种无功利的探索,他们执拗地认为,这是真正的艺术,他们甚至宣言,他们的这些努力是为后世的,正如卡夫卡那样,人们对他们的认识要到他们死后才能转变。因此,有评论者认为,现代主义文学思潮是新时期文学中真正的艺术时期,文学自觉的时代。
这种艺术上的“无为”探索及伴随着这一文学思潮的评论也是值得一提的。现代主义文学思潮一出现就引起了学界关注,它在文本方面的探索性和对此前文学成规的反叛性已经为学界所认可,但是因它而起的争论却总是找不到答案。这些论争没有从根本上解决先锋小说的归属问题。抛开这些争论的表象,可以看到每次争论的参与者不论对先锋小说是否肯定、不论站在哪个立场上,他们都共同关注着一个深层问题,那就是中国当代文学发展的走向。最具代表性的是程光炜通过对“现代派文学”的分析提出了“现代派文学”对“当代文学”的反叛构成了另一个“当代文学”的设想。(52)从这一视角看先锋小说,就会发现它的文学发展史方面的意义。对先锋小说来说,模仿与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它通过一种形式的模仿对此前的文学陈规与观念进行了一次彻底反叛,为其后当代文学的发展开辟了一个很大的新的可能性空间。
第四、80年代的现代主义文学思潮为当代文学史留下了很多“哥德巴赫猜想”,这些猜想成为所有作家和评论家共同面对和思考的重要命题。
现代主义文学思潮对传统的社会主义现实主义文学思潮的冲击和对当代文学的贡献是不言而喻的,同时,也为当代文学史留下了很多让当代和后世去回答的“哥德巴赫猜想”。
如文学与读者的关系。先锋派作家认为,文学可以不为当代人服务,文学应该是为文学史而存在的。还有先锋派作家认为,文学是为写作者自身而存在的,是不必要顾忌读者的好恶的。甚至还有先锋派作家批评当下的读者阅读水平太差,认为作家有引导读者阅读习好的责任,等等。总之,有关文学的“接受美学”被尖锐地提出。
如小说的语言问题。小说的语言要不要意义?小说究竟是语言的艺术,还是语言仅仅是表现小说内容的工具?
如对待传统的“文以载道”的问题。许多现代主义文学思潮代表作家不主张“文以载道”,只强调文本,但是,只要是小说,就会有所指,它就在传达意义,就有精神指向,即使是虚无,也是一种载道,那么,是否真正存在不载道的文学呢?
如小说要不要讲故事的问题,小说要不要人物的问题。这些本不该成为小说的问题在先锋小说家那里,都成了问题。但不讲故事,不写人物,怎么写小说呢?先锋小说最后的宿命似乎从反面证明了小说还需要一定的故事与人物。
虽然80年代的现代主义文学思潮像昙花一样稍纵即逝了,但是,他们的精神似乎并没有因此而断流,相反,他们所进行的一系列探索都成为今天文学的“常识”,而且还有一些作家仍然在进行探索。它是否又在说明,他们所提出的一系列命题有它的合理性呢?
第五、当代文学与中国传统文学有了微妙的继承关系,人们开始重视传统。
今天我们重新评价80年代现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