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除了遮住纽扣和领口上手工缝制的花边之外,全都是黑色的,右耳上戴了一颗至少两克拉的钻石耳环。他是一个极为英俊而又自信的青年,不像他们在监狱里所常见到的那种类型的家伙。
“你到长堤多久了?”安问道,想他也许不肯回答与案子相关的问题,但有可能会被诱哄因而愿意闲聊一下。
但他的头动也不动,只用眼睛盯着安。她可以看到他嘴里红润而且平滑的舌头滑过齿间。安无可奈何地颤抖着。彼得·陈是个好看的家伙而且也许很聪明,但却心怀恶意,非常生气。她可以感觉得到,甚至可以闻得到。这不是她那天晚上一开枪就在她的走廊里把大便拉到地板上的那个男人。安相信就算她把枪抵住他的耳朵,他也绝不会眨一下眼睛。
不过彼得·陈却极有可能就是那个切掉某个可怜女孩手指的人。那女孩到底做了什么?安纳闷着,感到一股邪恶之气从邻座的年轻人身上散发过来。她是否无意中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冒犯了他的男性尊严?他是否就为了这样的事就无缘无故切掉她的手指?
接下来的行程就在沉默中度过。
安没有先行电话回报,她想带着她的犯人一起走迸凡翠拉警局。她的父亲会以她为荣的。
但安的隆重登场与她心中所期待的却有出入。里德和威塔克都出外勤去了;诺亚·亚伯拉罕则已经回家;局子里惟一穿制服的警员是那个代理值班警官,一个因腿受伤而改坐办公桌工作的摩托车警察。安以前从未见过他。
她把彼得·陈交给他,把这项羁押的法律地位与性质向他说明,然后就步出警察局,没有得到任何人拍拍她的背或给她一句小小的赞美。
安告诉自己,这种情形惟一的好处就是,至少她不用听汤米·里德的长篇大论,说她那样做是如何危险和莽撞。此外,重要的是,她已达成任务了。
“一个人?你自己一个人去那里?”克伦·霍普金斯叫道。她一到家,他的电话就来了。
“他很可能杀了你。”
“克伦,”安说道,“已经事过境迁了,还谈这个有什么用。最近发生了这些事,我得把自己完全投入工作里;而且,既然所有事情我都能死里逃生,我相信我一定比彼得·陈还要长命。”
“他有没有说什么?”
“我原先也是抱着这种希望。”安说道,“如果你愿意和他谈条件,或许他会一开尊口。这个家伙很冷漠,克伦。如果要我和人打赌这三个人之中谁最暴力,我认为一定是陈。如果有人切断了某个女孩的手指,那很可能就是他干的。”
克伦沉默了。
“我想见见你,安。”最后他终于说道,“我很关心昨晚的事,你跑出房子的那个样子。”
“不行!”安说道,“大卫随时会从魔术山回来。”
“你是不是为了什么事生我的气?我昨晚是不是做了什么事惹你不高兴?”
“不,不!”安很快说道,“我只是觉得不太舒服罢了。听着,克伦,你真是帮了我很大的忙。我说真的。你说索耶与汉克相似有可能是真的。”
“你告诉过其他人吗?”他的声音低沉,“我一直在想这件事。你应该通知侦办本案的警员,甚至让公路巡警队知道曾经发生了什么事。”
安一股脑儿坐在沙发上。
“那不算什么,克伦!”她说,“索耶的案子愈来愈有头绪,所以……”然后她突然想到德韦修和他交给她的信封。她已经完全忘了这件事。
“审判进行得如何了?德韦修那件案子?”
“看起来还蛮顺利的。”他很有自信地回答,“被告已经辩论完毕了,星期一陪审团就开始慎重讨论。你怎么会问到这件事呢?”
“前几天他打了一通电话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