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里德看着威塔克又多喷些药剂到鼻孔里。
“你喷那个快喷上瘾了;”里德警告他,“去年你花了一年才戒掉它。”
“噢,是吗?”威塔克说,表演似的又多喷一些进去。
“也许我该跟索耶联络一下,看看他的药铺里卖的是哪些药。我敢说它们马上就可以治好我。”
里德在红灯前停下来,两人都转向对方。
“去他妈的哥伦比亚人!”里德说,身体跟淋湿的狗一样抖动。
“断手指和哥伦比亚人。”威塔克说,眼中有着和里德一样的焦虑。
“很棒的组合,啊?像老婆一样紧跟在你身边。”
余下的路程一片沉默。
他们抵达警局后,威塔克又累又病,叫里德把他留在门口的车子边。里德走进局里,找值班主管问问有没有新发展。
“你们到哪里去了,里德?”值班主管粗声粗气地说,“你的人把犯人跟丢了;安·卡莱尔在家里被人袭击。”
里德的身体冲向柜台,“她受伤了吗?什么时候发生的?”
“几个小时前。”这个人说,“我想警车大概都撤走了,亚伯拉罕处理的。”
“他在哪里?”
“可能回家上床了吧?”这男人耸耸肩。
几秒钟后,里德又出了门回到车上,在市街上狂飙起来。
他开到安的房子前时,虽然已将近凌晨三点,却看到所有灯光还全亮着。整段路上,里德反复思索整个情况。如果线民的话是真的,那么索耶、陈和维金森也许是些无关紧要的小喽罗,但是和他们做生意的那些人却是草菅人命的大头目。那个实验室只要有一天没有执行任务,他们就得损失一大笔财富。而且还有其它值得考虑的地方:索耶和他的朋友在毒品交易里都是些新手,只急着赚钱、搞女孩子、买好车。对他们来说,那只是个游戏。但如果他们被逮捕,那么在后面作业的那些人,冷酷恶毒的罪犯们,无法确定这些孩子会守口如瓶,会不会共犯摇身一变,成为检方的证人,全盘招供了。如果里德的怀疑是正确的,这三个男孩现在是人家最容易下手的对象。一旦他们无法再为那些人提供麻醉剂,他们就是可以牺牲的了——基本上是废物了。
里德还考虑到安说她在索耶家看到手指的这件事。手指要怎么代入这个公式呢?索耶和同伴有必要做掉某人,以便加入这些南美恶棍的组织,成为他们的干部吗?里德很清楚,涉入较轻的犯罪的孩子们常常会继续犯下更严重的罪。这些男孩有可能谋杀了一个路人,一个没有人会去报失踪的流浪汉,然后切下手指来证明他们做案的成绩。汤米打开车门时感到一阵兴奋的冲击。现在,这种推测有道理了。如果哥伦比亚来的毒枭们知道索耶和他的朋友能狠到实际上犯下谋杀案,他们就更可能接受这群富有的笨男孩加入他们的组织了。
“对!”里德喃喃自语,走向安的前门时,觉得自己抓到某些重点了。索耶被捕而被判缓刑,一定让他的南美兄弟们不高兴。为了保护他的组织,
他在停车场射杀安;或者更可能的是,其中一个哥伦比亚人帮他射杀安。她还没有得到授权去调查的这段时间久得够他们在她拜访他们之前把实验室收起来。
这就是剧情——如果线民的话是真的。里德仍然谨慎,知道线民们都是那么急着要编些故事来避免入狱。但至少这是个解答许多问题的推理。
他敲门等待,安没有应门。于是他走过湿草坪,到客厅的窗户旁边,看到安的鼻子压在玻璃上,贝勒塔的枪口正对着汤米的头。
“狗屎!”他说,吓了好一大跳,脚陷进泥巴里。
“让我进去。”他喊道,“你想干吗?轰掉我的头吗?老天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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