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过玻璃往外张望。
“他站在那里干什么?”
“我敢打赌从见着她的那一刻起,他便丧失了对酒精的兴趣。他好像已经跟酗酒奋战了好几年了,他的肝不好。你看到有关他的报道了吗?所有的报纸上都登着。觉得她救了他的命之类。这是不是比什么都有说服力?”
“不错,”桑迪说,声音里透出讥讽,“整个儿神经病。事情就是这样。”
那警官转过椅子,望着高大壮健的女看守,“你能带我进去见她吗?”
“见谁?”桑迪心不在焉地问,她怎么也无法将目光从街对面的人群移开。
“你知道的。”
他忸怩地说。
她摇摇头:“你,泽勃?你现在也信那女人了?”
“我没说我相信她。我只是说我想见见她。谁知道呢,也许她有几分像天使。要是她真的是,我想证实一下并许三个愿。”
说完他笑笑,但看得出来,这笑很勉强。他是认真的。
“我想你头脑有点儿混乱,泽勃。天使不会兑现你许的三个愿。”
桑迪说,心想她已经听得够了,便站起身走出监狱去值她的班。
“那是妖怪,傻瓜。”
萨拉把所有的报刊杂志上登的有关托伊·约翰逊的每一则报道都看了,而后再给雷蒙德看。他一个钟头比一个钟头清醒。他已经跟她说过好几回话,并重新开始作画。他的眼神不再涣散,而是越来越机敏。跟他并排坐在阁楼的地板上,面前放着两杯葡萄酒和一块吃了一半的比萨饼。萨拉开口说:“我们得做些什么,雷蒙德,她会被移送到堪萨斯,因谋杀罪受到审判。明天就是听审的日子。”
她顿了一下,打量着他,“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已经打电话到医院和监狱,可他们不让我跟她说话。”
地板上摊满了报纸,雷蒙德随手捡起一张。
“瞧!”他指着其中一篇报道上配的一张照片。
“我知道,”萨拉越过他的肩膀望着他手指的那张照片,“这是她在堪萨斯所救的男孩。”
“我们打电话给他。”
雷蒙德说,目光狂乱地在房间内搜寻着。
“打电话给那个男孩?他受了伤,雷蒙德。他能做什么?”
“他能告诉法庭究竟是怎么回事。”
萨拉搔搔头,思忖着。他的建议并不算太牵强。要是他们能说服贾森·卡明斯飞到纽约参加明天托伊的听审会,他们也许就不会把她引渡到堪萨斯了。如果有什么人能向当局证明托伊没有伤害或绑架孩子的企图,那这人当然应该是被她所救的这孩子,她心想。
“你也许说到了点子上,”萨拉对雷蒙德说,“给我一张纸,我看看能否跟那孩子在托比克的父母联系上。”
“不,”雷蒙德坚决地说,站起身俯视着萨拉,“这事我得自己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