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以为,如果你总说这些坏事,就好像你希望它们发生似的。”
西尔维娅猛地张开手臂,而后任双手拍落在屁股上。
“消极作用,嗯?”她语气中带着讥讽。
“那么用冲锋枪指着某人就不消极了?放我一回吧,托伊。你生活在乌托邦,可这是一个战区。”
“他们都是些孩子,”托伊毫不放松,“他们只是孩子,西尔维娅。孩子们会受到周围环境的影响,他们得适应他们所处的任何环境,要不然,他们就没法活下去。”
“好,”西尔维娅回敬道,“你要我们怎么做?给他们统统发一支枪或别的什么,好让他们来瞄准我们?”顿了一下,咂了咂嘴,“不管怎样吧,他们中的多数人已经有了。”
“这不是真的,”托伊不想让西尔维娅的话扰乱自己。她自打在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一起读书时就认识了西尔维娅。西尔维娅一家在她还在读高中时就移到了西海岸。托伊最终说服她两年前从郊区的一所异常清静的学校调到杰弗逊中学。她深知她的朋友是一位好人,也是一位富有献身精神的教师。
可她不像托伊那样能透过现象看到本质的东西。教室里瞪着她的大多是黑面孔,其中不少含有敌意或会惹麻烦。
“我们得给他们以爱,”托伊接着说,“向他们表明我们关心他们,以他们的方式接受他们。别忘了,对街那个被捕的学生是我的一个学生。我了解他。他所做的无非是拿起了一支属于他父亲的枪。他只是吊儿郎当而已,而现在却给逮起来,关在少教所里了。”
她顿了一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的父亲才是真正该受惩罚的人,是他把那支枪带进家门,也许他正出外抢劫某人,而他儿子却要为此而付出代价。”
“吊儿郎当?”西尔维娅吃了一惊,“好吧,原谅我,可我不以为用冲锋枪指着某人的脑袋只是吊儿郎当。”
“你瞧,”托伊立即说,“这正是我想说的。孩子们会玩在他们家中发现的任何东西。这些孩子跟枪一起长大,与枪生活在一起,因此他们——”西尔维娅打断了托伊,一脸决绝的神情,“你不用多说了,托伊。我已经提出了调动的申请。”
托伊垂下眼,半晌无言。一阵微风蓦地吹过,吹起了她的印花布裙的裙边,可她全然没注意到。她的膝盖上有擦伤的痕迹,那是这礼拜早些时候一群学生突然将她撞倒在人行道上所留下的。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西尔维娅哀诉道,她的脸由于沮丧而涨红,“我早就知道你会使我产生负疚感。”
接着,她的声音提高了好几个八度:“我在这儿没法再呆下去,知道吗?我也试过,可不管用。我想教书,托伊。我想教那些从正常的家庭出来、有学习能力的正常孩子。我不想做一个看守、狱卒。我不想在闲暇时间把自己锁在教室里、战战惊惊地害怕某个恶棍会强奸我或毙了我。”
眼见她朋友仍是一脸失望的表情,她又火上浇油:“我不想整天到晚听叽里呱拉的外国话。这是在美国,你知道。这儿有一半孩子甚至不会说英语。他们是西班牙人、越南人、海地人等等,诸如此类,不一而论。”
“你可以什么使你幸福就做什么,”托伊慢慢地抬起眼睛温和地说,“可孩子们喜欢你,西尔维娅,尽管他们并不总是表露出来。你跟他们处得不错。你可以在这里开辟新局面。”
西尔维娅将手指插进头发,扯了扯。当她松开手时,手指上绕着一绺头发。
“瞧瞧!”她叫道,手在托伊的脸前挥舞着,“我并不想将头发扯下来,它是自己掉的。如果我再在这个臭洞里呆一个月,我就会变成秃头。肥胖和离婚已经够糟糕的了,可要是我成了秃头,那我就永远别想找到男人。”
托伊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