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谢棠鸢心想,出身贫寒,却天生玉骨,难怪能忍常人不能忍。</p>
顾廷安是第二次踏足她的卧房,并没有多看,面带关切道:“郡主金枝玉叶,不能有所闪失,太医院的王太医今日不当值,下官这就去将人请来。”</p>
谢棠鸢知道人就是说说,懒得折腾,“不用了,一点小伤,不用惊动王太医。”</p>
如画插嘴,“这还小伤呢,您都晕过去了,都怪他,您不知道这次都是……”</p>
“如画,”谢棠鸢打断了她,声音轻轻的,却带着不容置喙,“给顾大人沏杯茶去吧。”</p>
如画咬唇,知道郡主是支走她,不情不愿的退了下去。</p>
退下去之前还给顾廷安恶狠狠的使了个眼色。</p>
谢棠鸢扶额,“大人,坐吧。”</p>
顾长立在珠帘之后,“下官不敢坐,昨夜是下官没有保护好郡主,今日特来请罪。”</p>
谢棠鸢虽然很想博得好感,打消男主的杀心,但是却不能冒进。</p>
一是性格忽然转变会让人起疑,再者,顾廷安本身也就多疑。</p>
于是用着原身的语调,淡淡道:“昨夜你奋不顾身替本郡主挨了一鞭,该是本郡主谢谢大人才是,大人何罪之有?”</p>
“保护郡主本是下官的本分,不敢言谢,但是昨夜下官保护不力,害郡主受伤,自责不已,所以特送来好友调制的舒痕膏。”</p>
说着,他从袖口掏出一个圆白的小罐子,“此药不敢说名贵,但是对疤痕效果愈合极好,望郡主不要嫌弃。”</p>
谢棠鸢在内心啧了一声,说是请罪,但是态度没有半分软意,依照原身的性子会以为他来看笑话。</p>
说是送药,却偏偏不是伤药,而是去疤痕的。</p>
原身极其爱美,这疤痕到底为何而来,她又不傻,若是听到这番话怕是又控制不住要动手。</p>
这样好不容易昨夜在谢震那里赢得愧疚又会消散。</p>
她不动声色,“大人一番美意,本郡主怎么会嫌弃。”</p>
使了个眼色,立在一旁的小婢女伸手接过来。</p>
“说起来,昨夜大人也受了伤,不知可否要紧?”</p>
“下官皮糙肉厚,不过一道鞭子,算不得什么,倒是郡主,暂时需得仔细将养着,有什么需要,尽管跟下官开口。”</p>
“嗯。”</p>
短暂的寒暄后,如画适时沏茶进来。</p>
顾廷安这才坐了下去,看似随意道:“郡主可知,您昨夜到底召的是何人?”</p>
谢棠鸢眉心一跳。</p>
昨夜那番说辞骗骗谢震还行,但是顾廷安,肯定心知肚明。</p>
不知他现在提起到底何意,谢棠鸢就继续装糊涂,“不就是两个戏子吗?”</p>
顾廷安直接挑明,“不是戏子,那二人是天香楼的头牌小倌。”</p>
“什么?”谢棠鸢故作诧异,“难怪,难怪昨夜父亲如此震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