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到整个文忠侯府的兴衰。你……一定要谨慎行事。”</p>

    秦鸢垂下眼帘，纤长的睫毛如同春日里的柳絮，无措地轻颤着：“女儿明白，女儿定当与娘娘同心，侍奉皇上。”</p>

    回到自己的兰馨轩，秦鸢绕过雕花屏风，熟悉的幽兰香气扑面而来，消解着那浓重的檀香。</p>

    “姑娘！”苏芳听到响动立刻迎了上来，脸上满是担忧，“您可回来了，可要喝些茶水？”</p>

    秦鸢摇摇头，缓步走到窗前的软榻上坐下。</p>

    阳光透过窗棂，在她脸上投下细碎的光影，光斑好似跳跃的金粉，勾勒出她精致的五官轮廓。</p>

    光影交错间，她的面容时而明亮，时而幽暗，她闭上眼轻柔地呼吸着，仿佛要将方才的压抑全部吐出。</p>

    苏芳看着自家姑娘疲惫的模样，心中一阵酸楚，她轻声道：“姑娘，您别太难过。”</p>

    秦鸢睁开眼，看向苏芳，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淡淡笑意：“我有什么好难过的？”</p>

    苏芳咬了咬唇，眼中含着泪水：“姑娘在府中已经受尽了冷待，如今……如今还要……”</p>

    她话未说完，就哽咽住了。</p>

    秦鸢微仰着头看着苏芳，唇边的笑意渐渐淡去：“苏芳，你知道吗？我最讨厌的就是别人的怜悯。”</p>

    苏芳一愣，拭去眼角的泪水望着她服侍了十年的姑娘，只见那双平日里温柔如水的杏眸此刻竟变得冷冽如冰。</p>

    秦鸢站起身，走到窗前。</p>

    她望着远处的花园，那里秋意渐浓，芬芳尽绽。然而在她眼中，这些美景却显得格外讽刺。</p>

    “我们都是棋子。”秦鸢低声说道，语气平静得近乎冷漠，“不过是被人摆布的棋子罢了。”</p>

    苏芳听到这话，内心传来密密麻麻的刺痛，她从未见过自家姑娘如此冷静清醒的一面。</p>

    秦鸢转过身，抬手用指腹擦了擦苏芳脸上的泪痕：“不过，他们错了。”</p>

    “错了？”苏芳不解地问道。</p>

    秦鸢点点头，低低地嗤笑一声：“他们以为我会乖乖听话，做一颗任人摆布的棋子。殊不知，自娘亲过世，我便不再是那个谁都可以欺凌的庶女了。”</p>

    苏芳不由地想起那个故意将残羹冷炙送来兰馨轩的厨娘，她记得那个厨娘没过几天就因偷盗而被发卖。</p>

    细细想来，每一个对兰馨轩不敬的下人，都得到了让人心惊的下场。</p>

    苏芳既惊又喜，又开始不停地自责为何没有帮上姑娘的忙。</p>

    “苏芳。”秦鸢忽然开口，声音柔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然，“去准备一下吧，我们要入宫了。”</p>

    棋子？不，她要做那个执棋之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