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韶华说的没错，他早就疯了。</p>

    若是没疯，他活不到现在。</p>

    若是没疯，他便再也见不到姜韶华。</p>

    他是疯了，是病了，可是他也不知道怎么办，他想过放手，想过不要来害姜韶华。</p>

    可是他怎么舍得。</p>

    怎么舍得离开她，又怎么舍得让她嫁给别人。</p>

    血液顺着刀尖流淌，顾祁安的眼泪也顺着滑落：“阿萱，我控制不住我自己，可是，我真的心悦你，想娶你为妻。”</p>

    我微怔，看着他，笑着说：“所以，这就是伤害的我理由吗？”</p>

    我分明在笑着，可是眼睛都写满了悲伤。</p>

    顾祁安觉得，他必须得做些什么。</p>

    他觉得，如果他不做些什么的话一定会失去姜韶华的。</p>

    “阿萱，给我个机会让我解释好不好？”他祈求道。</p>

    他想拉我的手，但看到自己满身的血迹和我的抗拒之后到底还是没动。</p>

    他说：“刚刚，对不起，我一下子昏了头了，以后再也不会了。”</p>

    我闭了眼睛，不想再看他，捏了捏拳头，问道：“纸条是怎么回事？”</p>

    这个事情才是困我良久，让我处于地狱深渊里的最大原因。</p>

    顾祁安面上白了白，说道：“之前……确实是我做的，但是今天这个不是我……”</p>

    我也才从昏迷中醒来。</p>

    这句话被他咽了回去。</p>

    他怕她难过，也怕她不在乎，更怕她觉得这是他的故意而为之。</p>

    “为什么？”我问道。</p>

    他抿了抿嘴，一时间感觉有些难以启齿，挣扎了一会儿还是说了出来。</p>

    “行军时听了些浑话，脑子里就有了妄念，看到你时，便一发不可收拾。”</p>

    他低垂着头：“我原本只是自己写来缓解一些痴妄的，却不小心落到你衣物之上。”</p>

    顾祁安有些说不出口，剩下的话像在牙缝里挤出来一样。</p>

    他说：“见你因为纸条而羞涩的样子，我……甚是心动。”觉得和在梦中的你一样。</p>

    这句话他没敢说出口。</p>

    “那为什么问你时你不承认，还对我那么冷漠。”我问道。</p>

    看着我羞愤欲滴的脸，他说：“我怕和你多说一点就控制不住自己，而且不想让你知道我还有这般不堪了样子。”</p>

    说完这些，顾祁安感觉心脏快要冲出胸膛。</p>

    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行刑的犯人，等待最后的判决。</p>

    “阿萱。”他轻声唤道。</p>

    我在听到的瞬间，便道：“别这么叫我。”</p>

    就像一把刀无情的将顾祁安的心脏斩成两半。</p>

    他满眼无措与哀伤：“你……不想要我了是不是。”</p>

    这一瞬间的顾祁安，真的和幼时见到的他，好像好像。</p>

    我差点都要恍惚了，但还是克制住了情绪，说：“我要离开。”</p>

    顾祁安没有说话，疯狂的寻找着各种理由，只为了将人留下。</p>

    他猛然起身，这个动作吓了我一跳。</p>

    转头便见顾祁安将地上的纸条捡起。</p>

    他将纸递到我眼前，却在看见我眼中的抵触时，将纸揉成球，后退了一步。</p>

    他说：“这个，真的不是我写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