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身车
的工作是抓住你扔下去的东西并处理它们。他们把某些东西送到各个生产部门,烧掉剩下的。如果你送下去的东西超过他们的处理能力,你就会发胖。你现在就是这种状况,只不过速度相对较慢。但很快,假如你不做改变,就会看到这个速度越来越快。有两个原因。一是你身体的生产器官所需要的燃料比过去少。二是新陈代谢的那帮伙计——身穿斜纹棉布裤、胳膊上有刺青的工人——已经不年轻了。他们不像过去那样能干,轮到分开要送走的和要烧掉的东西时,速度不如从前。有时候,他们还会犯浑。”
“犯浑?”希夫基茨不理解。
布雷迪医生仍然手指交叉放在他狭窄的胸膛上——希夫基茨断定,那是个肺结核病患者的胸膛,显然没有任何胸肌——点了点他同样狭窄的头颅。希夫基茨觉得那几乎和黄鼠狼的头一模一样,尖嘴猴腮,眼神犀利。“是的,没错。他们会说,‘他难道就不会慢点吗?’,还有‘他以为我们是谁?神奇漫画里的超级英雄吗?’,要么,‘上帝,他从来就不休息吗?’其中一个——装病的家伙,每个组里都会有那么一个人——很可能会说,‘他妈的,他才不会关心我们的死活呢,人家是老板,不是吗?’”
“早晚,他们会像所有被迫长时间、高强度工作、没有周末更没有假期的工人一样,来个消极怠工:混日子,不好好干活。有一天,他们中的一个干脆就不来了,然后就会有第二个——如果你活得足够长的话——他们中的一个不来了,因为他躺在家里,死于中风或心脏病。”
“棒极了。或许您可以把这个理论介绍给更多人。去巡回讲座,甚至上欧普拉的节目。”
布雷迪医生放下手,向前探身。他不带笑容地看着希夫基茨:“你必须做选择,我的工作就是让你清楚这一点,仅此而已。要么你改变生活习惯,否则十年后再来我这里时,你会有很严重的问题——体重或许超过三百磅,Ⅱ型糖尿病、静脉曲张、胃溃疡,还有和你体重相当的胆固醇指数。现在,你还有可能不用突击节食、腹部整形就能把体重减下来,也不用担心心脏负荷。以后,减肥就会变得困难。过了四十岁,会变得越来越难。四十岁以后,理查德,脂肪会黏在你的屁股上,就像婴儿的屎黏在卧室的墙上一样。”
“很妙的比喻。”希夫基茨笑了起来。他忍不住。
布雷迪没有跟着他一起笑,但脸上也露出了微微的笑意。他又倚到椅子上:“你的前景可一点都不妙。医生们不会过多讨论这个话题,就像警察们不会过多谈论他们在车祸现场的水沟中发现的断头,或是圣诞树把房子点燃后的第二天在壁橱里找到的烧焦的孩子。但事实上,关于肥胖,我们所知甚多,有脂肪堆积、浑身都是褶子的女人,洗澡的时候连自己的臀部都够不到,还有走到哪里都臭气熏人的男人,因为他有十年甚至更长时间都没能好好擦身。”
希夫基茨皱皱眉头,一脸不屑。
“我不是说你会那样,理查德——大多数人都不会,似乎他们体内有限制器——但老话说得好,用叉勺也能自掘坟墓。记住这句话。”
“我会的。”
“很好。说教到此结束。你也可以称它为布道。管它呢。我不会告诉你,去吧,别再犯罪。我要说的是,你看着办。”
尽管过去十二年来,他在收入报税表“职业”一栏填的都是“自由艺术家”,但希夫基茨并不真的认为自己是个有想象力的男人。而且,自打从德保罗大学毕业以后,他从未为自己画过一幅画(连素描都没有)。他给书设计封面,画过一些电影海报、很多杂志插图、偶尔的商品目录封皮。他还做过一次唱片专辑封面——为他的偶像口水骨乐队,但他说不会再做第二个了,因为除非用放大镜,否则你绝对看不清成品上的细节。这就是他做过的最接近有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