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德比前两次还要多。

    大概是因为她救了两条人命？

    正暗自思忖着，就听对面的人开口道：“抱歉。”

    沈繁瑶睁眼，不解地看着他：“什么？”

    周子昀别开了视线，有些不好意思，却还是重复道：“我说，很抱歉质疑了你的能力。”

    他分明已经亲眼见证过了。

    而且前些日子，姚氏也将周平的事情说了出来。

    以他的头脑自然能猜出，如果沈繁瑶没有揪出这个叛徒，相府会落到何种境地。

    他别说是参加科考了，不被诛九族就不错了。

    但刻板印象太过深刻，他一来是不相信沈繁瑶本人有这个本事，二来是怀疑他娘只是为了撮合他和她才故意夸大其词。

    直到活生生的现实狠狠打了他的脸。

    沈繁瑶有些意外，不过也没太放在心上：“无妨，我习惯了。”

    轻飘飘的六个字，却莫名让人感觉沉重。

    周子昀想起了京中从前对她的传闻，又想到她这些日子在相府的表现，哪能猜不出传言都是假的？

    他没想到他自认为阅人无数，拥有一双可以看透人心的眼睛，却是栽在了刻板印象上。

    想到他曾经对她说过的话，他不禁有些内疚。

    他想为自己的行为找个合理的解释：“一年前我外出游学，遇到了歹人袭击，对方人多势众，我受了伤重伤，是冰月救了我。”

    沈繁瑶：“？”

    她有说过好奇他们的爱情经历吗？

    不知道该说什么的她，只能安静微笑，继续倾听这她早已经烂熟于心的爱情故事。

    周子昀被救之后，得到了尤冰月看似冷冰冰实则体贴入微的照顾，又见识了她冷漠凶悍的外表下善良的灵魂，而且，她口中还不时吐露出一两句金句良言，他便被她深深地吸引了。

    甚至连家都不想回了，只想和她在乡野之中做一对快乐的鸳鸯。

    沈繁瑶听到这，忍不住咋舌：“难怪母亲如此脾性温和的人，却如此不待见尤姑娘。”

    周子昀噎住，忍不住问：“为何？”

    沈繁瑶看他一眼：“如果是我，辛辛苦苦养大的儿子却为了一个女人连父母和家族荣耀都不要了，别说是那女人，我连这个儿子都不打算要了。”

    周子昀：“……”

    原本怎么也想不明白的问题，突然就像是被闪电在脑子里劈开了一道光亮，瞬间就变得通透。

    他有些心虚，又有点想为自己争辩：“我出身相府，父母一直想为我寻一门门当户对的亲事，冰月她出身乡野，纵使有一身本事、见识不凡，母亲怕是也不会满意，我只是……只是不想让母亲生气罢了。”

    沈繁瑶再也受不了地翻了个白眼：“依我看，你是想气死母亲，好少一个人拦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