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应有的体面
正在脱衣的沈书宁手上一顿,觉得他这话说的莫名又荒谬。
她抬眸去看裴怀砚,对上他一双沉寂如水的眸子,他缓步靠近自己。
他眼里未曾含半分情欲,却是伸手一把揽住她的腰,顺着便将她压在了床榻上:“婵娘,你是我的妻,我自会给你应有的体面。”
裴怀砚鼻腔之中充斥着她身上的味道,那莫名的味道混合着她身上自带的莹莹淡香,叫他回忆起昨夜的初尝云雨,亦是鼓动他褪去怀中人的衣裳。
沈书宁的身子微微有些发颤,喉咙也紧的不行。
可她不能抗拒,只能强迫环上他的脖颈,迎接他的入侵。
直到夜已深沉,她受不住地咬上他的肩膀,他才意识到弄的有些狠了,才与她一起结束,可这次却与昨夜不同,他未曾直接撤离,而是搂抱着她,陪着她一起到喘匀了气。
沈书宁张了张口,还在想如何开口说出讨要官职的事,便听身上的人道:“裴家乃百年大族,一言一行皆要为人表率,家门自也该清正,今日长姐所言虽严厉了些,但却不无道理。”
裴怀砚声音有些暗哑,但语气却是不容反驳:“你的庶姐行事不端,还是趁早离府,我可以叫账上支一笔银钱,日后还是莫要再继续来往了。”
沈书宁沉默着,没说话。
难听的话听得多了,她也习惯了,只是这事她倒是犯了难,这种事为何一定要放在床榻上说,这人还是不知,他夜里的“夫人”,可做不得白日里夫人的主。
顿了顿,她学着嫡妹的语调:“夫君,妾身疲累,这些事还是明日再说罢。”
裴怀砚从她身上起了来,他不觉得自己的夫人会忤逆自己的决定,心中已经认定那位妻姐不会再出现在府中。
他依旧是撂下一句早些休息,去净房清洗后,套了衣裳回了书房。
次日早上,沈书宁去嫡妹屋中之时,嫡妹正拨动着手中的檀珠串,口中喃喃念着佛经。
瞧见她来了,沈容婵摆摆手:“污秽的言语,还是莫要在这说,随我去庭中罢。”
嫡妹所谓的污秽,便是她同裴怀砚床榻上那点事,为了不露馅,她需得将晚上发生的,事无巨细同嫡妹道出。
床笫间的事,说出来叫她难堪,这何尝不算是折磨?
庭中野猫叫的欢快,在沈书宁语毕时正好走到了嫡妹腿边,轻轻蹭着她。
沈容婵干脆将猫抱起,一边抚着它的背,一边道:“姐姐莫不是以为,夫君说上两句话,你就可以从府里出去?姐姐,你我如今是一跳船上的人了,你觉得夫君若是知道你我二人这般将他戏弄,可会放过你?”
沈书宁将头侧到一边去,她本也不奢望只裴怀砚这一句话,便能叫她带着宣穆离了这里。
“好了姐姐,你昨夜累了一宿,快去歇着罢。”
沈容婵面上悲悯,念了一句阿弥陀佛:“这狸奴实在可怜,四处漂泊,瞧瞧这瘦的,都脱了相了,云晓,给它抱下去罢,送它早登极乐也好少受些苦,我去为它念上几遍往生咒。”
沈书宁要离开的身子一僵,回头看去,却见云晓将那猫抱离了去,活生生的猫,竟就要这般处置了。
她手攥的紧了紧,瞧着嫡妹这张恭顺且悲悯的脸,后脊背一阵阵发凉。
离开的时候,她瞧见云晓亦是一脸的不忍,掐着猫脖颈的手在颤,而猫呜呜叫着,即便是饿的没了力气,仍挣扎乱动着。
她忍了忍,却还是没忍住,到了她身边将猫要了过来:“我来处置罢。”
去见宣穆的时候,也不知他胡思乱想了什么,几步便扑到了沈书宁怀里:“娘,我昨晚去看你,你为何不在房间中?”
小宣穆眼眸中溢出担忧来,抱着她的力气很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