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由身旁少年痴痴望向那位少女。</p>

    少女好像始终没有察觉到少年的视线。</p>

    她似乎格外欣赏“气冲斗牛”这四个大字，相较其余三块正楷匾额的端庄肃穆，这块匾额的大字独独以行楷写就，其中神韵，简直是近乎恣意妄为。</p>

    她喜欢！</p>

    少年突然惊醒过来，原来是先生拍了一下他的肩头，笑道：“赵繇，你该回学塾搬东西回家了。”</p>

    少年涨红了脸，低着头，跟着先生一起返回学塾。</p>

    少女这才缓缓松开了握住刀柄的五指。</p>

    远处，儒士打趣道：“赵繇啊赵繇，我可是救了你一命啊。”</p>

    少年震惊道：“先生？”</p>

    儒士犹豫了一下，神色认真道：“以后见到她，你一定要绕道而行。”</p>

    温文尔雅的青衫读书郎，有些惊讶，也有些失落，“先生，这是为什么啊？”</p>

    齐静春想了想，说了一句盖棺定论的言论，“她锋锐无匹，注定是一把无鞘剑。”</p>

    少年欲言又止。</p>

    中年儒士笑道：“当然了，如果只是偷偷喜欢谁，道祖佛陀也拦不住。便是我们条条框框最多的读书人，咱们那位至圣先师，也不过告诫‘非礼勿言、视、听、动’而已，没有说过非礼勿思。”</p>

    少年这一刻突然像是鬼迷心窍，大声脱口而出道：“她很香啊！”</p>

    话一说出口，少年就懵了。</p>

    儒士有些头疼，倒不是生气，而是表面比较棘手，沉声道：“赵繇，转过身去！”</p>

    少年下意识转身，背对先生。</p>

    牌坊楼下，少女转头，杀气冲天。</p>

    她先是双手下垂，两只手的拇指各自按在剑柄、刀柄之上。</p>

    然后她开始小步助跑，约莫四五步后，手脚骤然发力，雪白剑鞘的三尺长剑，碧绿刀鞘的纤细狭刀，率先出鞘，上斜向前，与此同时，她身形弹地而起，双手迅速握住刀剑，二话不说，当头劈下！</p>

    在黑衣少女和小镇那对师生之间，被两条并不粗壮的胳膊，拉伸、爆绽出两条光芒璀璨的弧月。</p>

    绝非神通，更非术法。</p>

    纯粹是一个快字！</p>

    儒士神色闲适，没有任何躲避的意思，只是轻轻一跺脚。</p>

    一阵涟漪激荡而出。</p>

    下一刻，少女身体紧绷，杀意更重。</p>

    原来势如破竹的一刀一剑，彻底落空不说，她整个人站在了刀剑出鞘时的地方。</p>

    儒士微笑道：“不错，狮子搏兔亦用全力。只不过话说回来，我这个弟子，确实冒犯了姑娘，可是罪不至死吧？”</p>

    少女故意将嗓音弄得成熟沉闷，将剑缓缓放入鞘内，变成单手握刀的姿态，以刀尖直指儒士，“你怎么‘觉得’，那是你的事情，我不管。”</p>

    少女一步跨出，“我怎么做，是我的事情。当然，你可以……管管看！”</p>

    迅猛前冲。</p>

    她前后脚所踩的地面，顿时塌陷出两个小坑。</p>

    儒士一手负后，一手虚握拳头，放于身前腹部，笑道：“兵家武道，唯快不破。只可惜此方天地，哪怕分崩离析在即，可只要是在那之前，便是十位陆地神仙联手破阵，也不过是蚍蜉撼大树。何况是你？</p>

    少女下一刻，再次无缘无故出现在了儒士左边十数步外。</p>

    她略作思量，闭上眼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