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玉娇抬头看向沈云峥，对上他愤怒又隐隐有些紧张的目光。

    “你为什么要拦我？”

    沈云峥怒意更甚，朝她厉声呵斥。

    “孩子没了，又不是不能再怀，至于这么寻死觅活？！”

    孟玉娇被他这副无所谓的态度刺到，一把甩开手，。

    “你当然云淡风轻了，毕竟你根本就没打算要这个孩子！”

    沈云峥剑眉顿竖，陡然提高了音量。

    “孟玉娇！你有完没完！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要我的孩子回来！”

    孟玉娇撕心裂肺地喊，心口的钝痛让她浑身颤抖。

    沈云峥神情一僵，眼神复杂地看着她，一时没说话。

    病房里瞬间陷入诡异的安静。

    这时，冯兰菊带着两个孩子推门进来。

    她察觉出二人之间的凝滞气氛，有些底气不足地开口。

    “好了，当着孩子的面吵什么……”

    两个孩子躲在冯兰菊的身后，小心翼翼地看着孟玉娇。

    冯兰菊上前将孟玉娇拉到床上：“你赶紧歇着，别折腾了！”

    孟玉娇此刻仿佛全身的力气被抽干，没有丝毫挣扎。

    她一言不发地躺在病床上，双眼空洞地盯着天花板，像被抽去灵魂的木偶。

    沈云峥深深看了她一眼，对冯兰菊说：“我部队还有事，晚上再过来。”

    话落，他转身离开。

    冯兰菊走到窗边，将窗户关紧。

    随后拿了把椅子坐在窗前，将两个孩子拥在怀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孟玉娇。

    孟玉娇索性转过身，把头埋进被子里，隔绝他们的视线。

    她实在虚弱，不多时就沉沉睡去。

    再次醒来，病房里已经一片漆黑。6

    孟玉娇感觉到一只修长有力的手臂正环在她的腰间，身后男人的胸膛紧贴着她。

    她心头一紧，下意识挣了一下。

    沈云峥被惊醒，微哑的声音里带着惺忪睡意：“怎么了？”

    孟玉娇并未回答，只是不动声色地拉开二人的距离。

    沈云峥却长臂一捞，将她拉回，牢牢抱在怀里。

    “别闹了，我现在很累，快睡吧。”

    孟玉娇呼吸一滞，心里被浓浓的无力感灌满。

    又是这句话。

    好像她做的一切在沈云峥眼中都只是无理取闹。

    孟玉娇心里一阵阵发冷，没再挣扎，任由沈云峥抱着。

    沈云峥沉沉睡去，孟玉娇则一夜未眠。

    五天后，孟玉娇出院回家。

    推开院门，地上已经干涸的血迹和铺散的黄豆还没来得及清理。

    都在深深刺痛着她的神经。

    冯兰菊见孟玉娇僵在门口，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注意到了地上的血迹。

    她神情一僵，快步上前挡住孟玉娇的视线，催促道。

    “堵在门口干什么？赶紧进屋去。”

    闻言，孟玉娇收回视线，默默回到房间。

    床头还放着她曾为未出世的孩子织了一半的小毛衣。

    孟玉娇踉跄着上前，将衣服紧紧按在胸口，泣不成声。

    “妈妈对不起你……对不起……”

    孟玉娇一直将自己关在房间，枯坐到天黑。

    沈轩和沈曼忽然推门走了进来。

    沈轩手里端了一盆热水，沈曼则捧着一碗饭。

    兄妹俩上前来，将手里的水盆和饭捧到孟玉娇面前，带着心虚乖巧地开口。

    “阿妈，吃饭。”

    “阿妈，洗脚。”

    两声阿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