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习惯了。</p>

    “哟，三姐姐这是去了哪？”</p>

    好巧不巧，迎面撞上打扮得花展招枝的沈蓉瑶，后者应当是听说了自己被赶去麓山寺抄写经文的消息，毫不遮掩那副幸灾乐祸的嘴脸。</p>

    沈昭晏心底叹了口气，习以为常换上畏畏缩缩的神情，攥着袖子缩起脑袋：“祖母让我去麓山寺抄经文祈福。”</p>

    “那还真是辛苦三姐姐了，”沈蓉瑶上下打量番，注意到她袖边墨汁，掩嘴一笑，故作好心道，“出门在外，三姐姐还是要注意衣着，这京城毕竟与山野小城不同，莫要辱了沈家的脸面。”</p>

    “什么？”顺着沈蓉瑶视线看过去，少女羞愧地拿手盖住墨渍，垂眸不敢对上眼前人的目光。</p>

    自从沈昭晏回京，每次见沈蓉瑶都是躲得远远的，宁可绕路与她隔开，沈蓉瑶好不容易逮到与沈昭晏碰上的机会，当然不想轻松放过沈昭晏。</p>

    只是......</p>

    沈蓉瑶望了望天边看时候已晚，也没什么闲心挖苦沈昭晏了。</p>

    她轻啧一声，对这软柿子没了兴致，扭腰往外走，末了不忘狠狠撞向沈昭晏，见沈昭晏被撞得踉跄也一声不吭，这才大摇大摆走过去。</p>

    “姑娘。”对上阿青愤愤的目光，沈昭晏不以为意摆摆手，那还有先前对上沈蓉瑶唯唯诺诺的模样，望着沈蓉瑶远去目光晦暗不明。</p>

    果然，她这位好妹妹还是爱以作弄欺压她为乐。</p>

    拍拍尘土，沈昭晏回院子换下衣服，拿着经书去了沈家祖母院子。</p>

    沈家祖母信佛，院子陈设朴素，玉佛像立在特地打造的紫檀座上，前面放着供品和烛火台，沈昭晏进去时，沈家祖母正端跪在蒲团上，闭眼诵经，手中佛珠黑亮。</p>

    檀香缭绕里，沈昭晏莫名感到几分寒意，从小到大，她都不喜来这。</p>

    “老夫人，三姑娘来了。”婆子躬身凑近沈家祖母，沈家祖母点点头，停止吟诵。</p>

    “按祖母的意思，阿晏特地焚香沐浴后抄写，以祈福泽。”</p>

    少女语气里带着几分邀功的意思，偷偷看着沈家祖母的脸色，外人看来，倒真像是乖巧的小辈回答长辈的话。</p>

    无人知晓垂下的眼眸遮盖了眼睛里的冷意。</p>

    “嗯，把经书放那，你回去吧。”沈家祖母没点头也没摇头。</p>

    沈昭晏求之不得，表面还要装作失落模样，把经书递给婆子行礼告退。</p>

    人走后，沈家祖母睁开眼，随手接过婆子递来的沈昭晏那三本厚厚的佛经，一只蛾子不知什么时候落在经书上，好巧不巧被压住了翅膀，动弹不得。</p>

    “老夫人，四姑娘倒也是有心了。”婆子看着经书上娟秀的簪花小楷，随口夸赞道，对上沈家祖母不带感情的眼，心底一咯噔，自知失言。</p>

    “你也在我身边伺候三年了，规矩该懂了。”沈家祖母随手合上经书，目光锁定精致的焚香炉。</p>

    “是，是。”婆子躬着身子，连连垂眸点头，像是想起什么，额间的汗愈发的多，好在沈家祖母没有再多说，把视线投向某处。</p>

    下一刻，经书与那蛾子都进了焚香炉。</p>

    这次，婆子什么也没敢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