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柔转头看向院子，看到顾晏衡出来，盈盈一拜：“世....表哥。”</p>

    原本脱口而出的世子变成了表哥，俱因先前顾晏衡曾说的话，毕竟有求于人，卫柔到了嘴边的话转而变了称呼。</p>

    顾晏衡方才还阴沉的脸色霎时变得愉悦，“表妹。”</p>

    “方才寿康堂传话来，说刘老夫人醒了，和离之事我不想再拖，但双亲俱已离世，表姨母又远在殷京，冒昧请表哥为我做个见证。”卫柔小心翼翼地说道，她和世子交情实在算不上深，先前已经诸多麻烦，不知道眼下他会不会拒绝。</p>

    顾晏衡眼底划过一丝怜惜，却不想就这般答应她，他挑了挑剑眉，启唇道：“怎么回报我？”</p>

    卫柔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杏眼闪着懵懂的光看着顾晏衡，那眼睛湿漉漉的像一头小鹿。</p>

    顾晏衡不由地想起他曾在猎场见到的梅花鹿。</p>

    他喉结上下动了动，耐着性子又说了一遍：“怎么回报我。”</p>

    卫柔这才反应过来，心中也因为顾晏衡的话变得安定许多，有条件，那就好。</p>

    “表哥想要什么回报？”卫柔试探问道。</p>

    “还没想好，等想好了再说吧！”顾晏衡云淡风轻道。</p>

    卫柔点点头，复又说道：“还请表哥同我一道前去。”</p>

    顾晏衡并无异议，二人前往寿康堂。</p>

    到了寿康堂，刘柏川神色阴翳，卫柔和顾晏衡落座。</p>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刘老夫人拿着帕子按了按眼角，道：“柔儿，此事真的再无转圜了吗？柏川他……”</p>

    “老夫人，绝无可能。”卫柔定定说道。</p>

    “罢了，罢了，走到这一步，儿女的事我老婆子是不该再插手。”刘老夫人转过头去，低声抽泣。</p>

    “听闻老夫人是寡母一人把儿子拉扯大，养到如今这幅模样，真是教子有方啊！若是我母亲还在世，将我养成这般模样，怕是我父王吃了她的心都有。”顾晏衡嘴角含笑，说的话字字诛心。</p>

    这话明着就是在骂刘老夫人，把儿子养成这副模样，还有脸哭，要是被亡夫知道儿子被养成这样，怕不是要从棺材里爬出来掐死她。</p>

    刘老夫人原本假意抽泣，这下是真被气得上不来气。</p>

    身后站着的丫鬟都忍不住低头轻笑，卫柔也低头弯了弯嘴角，世子真是个妙人……</p>

    顾晏衡余光瞥见偷笑的卫柔，不禁莞尔，先前一副沉着冷静，处事不慌的样子，还以为她不会笑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