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子高速翻过了桥沿,狠狠地撞上河谷陡峭的崖壁。冲击力把司机猛地推向前挡风玻璃,方向盘插进了他的胸口。力量很大,脑袋和胸口都烂了。有人把他从驾驶室弄了出来,放在车边。尸首的眼睛无神地望着自己和月亮之间的木麻黄林的树冠。
“现在,我们谈谈吧。”上尉说道。他把本尼通过拖网渔船和特拉维夫之间的加密线路告诉他的话,都告诉了奥珀尔,逐字逐句。然后,给了他一顶红色的棒球帽,还有一沓纸。
“这是那个要死的人挂掉之前给你的。你干得很棒,不过不用再指望他了,他已经死透了。有问题吗?”
奥珀尔摇摇头。这个故事说得通。他把纸塞进防风夹克里。侦搜突击队的上尉伸出手。
“我们得回海上去了。祝好运,我的朋友。Mazel tov。”
他们花了几分钟,一边走向水边,一边把留在地上的脚印抹掉,给奥珀尔省了事。然后他们离开了。越过黑色的海洋,回到等着他们的渔船上。奥珀尔发动摩托车回到公路上,继续朝北开去。
这会儿在昌西·雷诺兹公司办公室里聚集的人,都与海盗打了十年交道,对于双方的规矩都很熟悉。这些海盗都是邦特兰的氏族首领,他们控制着从摩加迪沙向上,北起博萨索、南到梅雷格的八百英里海岸线。
他们做海盗只是为了钱。他们声称,这是因为很多年以前,韩国和中国台湾的渔船来到这里,破坏了他们赖以生存的传统渔业基础。不管对还是错,他们转行干了海盗,而且从此发了大财,比几条金枪鱼能卖出的钱要多得多。
他们一开始只是劫持并且登上通过他们近海的商船。随着时间的推移,加上也越来越有经验,他们的范围越来越向东部和南部扩展。起初他们劫持的都是小船,和他们谈判也很简单,从肯尼亚用轻型飞机运几箱美元,投放到事前约定的海上投放区域就可以了。
不过,在那片海岸,人们互相之间没有信任。这些海贼也没有荣誉感。一个氏族劫持的船只停泊的时候,也会被其他团伙抢走。团伙之间还抢夺投下的装钱的箱子。最终,一种大家认可的程序逐渐形成。
被劫持船只的船员很少被带上岸。除非有风暴时要用锚把船固定在岸边,不然的话,被劫持的船只都会停泊在距离海岸两英里的地方。船上的管理人员和水手们住在船上,享有基本合理的待遇。船东和氏族首领之间讨价还价的时候,会有一些守卫看着船。
西方国家这边,某些保险公司、律师随着经验的积累,成了这方面的专家。索马里那边,受过教育的谈判专家控制了谈判。他们不是普通的索马里人,而是来自同样的氏族。现在这些都通过现代科技手段进行了——计算机和iPhone。甚至连钱都很少从高处像炸弹一样扔下来了。索马里人有很多银行账户,钱可以通过这些账户立刻消失。
随着时间的推移,两边的谈判专家们逐渐彼此了解,每一方都只关注赶紧完事。不过相对而言,王牌在索马里人手里。
对保险公司来说,货物延迟一天就有一天的损失。对船主来说,船不赚钱就是在亏损。再加上被扣押的船员和他们歇斯底里的家人,迅速了结就成为他们十分紧迫的目标。索马里人对此非常了解——他们拥有全部的时间。这就是讹诈的基础:时间。有些船一直停靠在岸边,能达数年之久。
加里斯·伊万斯曾经通过谈判赎回了十条价值不等的船只和货物。他像研修博士学位一样,仔细研究过邦特兰和它谜一样的部落结构。他一听说马尔默号正在朝加拉阿德开,就知道是哪个部落控制着那片海岸,那个部落有多少氏族。那里的几个部落都使用同一名谈判专家,名叫阿里·阿布迪。他是美国中西部大学毕业的研究生,个性温和、彬彬有礼。
在这个夏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