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你觉得他们能帮上忙吗?”部长问道。
“如果豺狼真的像他们说的那样厉害,”罗兰上校回答道,“那么我认为,在巴黎如果有人能找到他的话,那就是工会的人。”
“他们在巴黎有多少人?”部长怀疑地问道。
“大概八万人。分布于警察、海关、共和国卫队、情报局,当然还有黑社会组织。而且他们是有组织的。”
“你自己看吧。”部长说道。
没有人再提议了。
“好,那就这样了。勒贝尔队长,现在我们想要从你那得到的就是一个名字、一个体貌特征和一张照片。得到这些之后,这个豺狼只有六小时的自由了。”
“事实上,我们还有三天。”勒贝尔凝视着窗外,说道。他的听众都惊呆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马克思·费尔内问道。
勒贝尔迅速地眨了眨眼。
“我必须道歉。我之前没有看出这一点来实在是很愚蠢。这一个星期以来,我一直确信豺狼有一个计划,他自己选了个日子刺杀总统。当他离开加普,为什么没有立刻扮成詹森牧师呢?为什么没有立刻开到瓦朗斯跳上来巴黎的特快列车呢?为什么他到法国之后整整一周都在那儿打发时间?”
“嗯,为什么呢?”有人问道。
“因为他挑好了日子,”勒贝尔说,“他知道该在什么时间发动攻击。迪克雷队长,今天总统有离开爱丽舍宫外出的活动安排吗,或者明天,或者是星期六?”
迪克雷摇摇头。
“那星期天呢,八月二十五日?”勒贝尔问道。
桌子周围的人都不约而同地叹了一口气,就像风拂过玉米地一样。
“当然,”部长轻声说,“解放日。而且要命的是,在座的诸位,大多数人那天都要和他在一起。一九四四年,巴黎解放日。”
“完全正确。”勒贝尔说道,“我们的豺狼有点像心理学家。他知道一年之中有那么一天,戴高乐将军哪里都不去,就在巴黎。那么,这一天就是他的大日子,也是这个刺客等待的日子。”
“既然如此,”部长兴奋地说,“我们就已经抓到他了。现在他的情报来源已经断了,巴黎哪一个角落他都无法躲藏。我想,在巴黎是不会有人收容他并把他保护起来的;即使是强迫他们,他们也不会干。我们抓到他了。勒贝尔队长,给我们那个人的名字。”
克劳德·勒贝尔站起来走向大门。其他人也都站起来准备离开去吃午餐。
“噢,还有一件事,”部长叫住勒贝尔,“你怎么知道要窃听圣克莱尔上校私人公寓的电话?”
勒贝尔在门口转过身,耸了耸肩。
“我不知道,”他说,“所以昨天晚上我窃听了你们所有人的电话。日安,先生。”
下午五点,豺狼坐在音乐厅广场旁边的一家咖啡馆,喝着啤酒。和其他所有人一样,他脸上也戴着一副黑色的墨镜,挡太阳。他看到两个男人从街上走过,忽然有了主意。他付清酒钱,起身离开。他顺着街道走了一百码,看到了他要找的东西——一家女性化妆品店。他走了进去,买了些东西。
六点,各家晚报都换了它们的头条新闻。最新的版本上,报纸顶部印着整行令人惊叹的标题:杀死男爵夫人的凶犯逃至巴黎。标题下面有一张沙隆尼尔男爵夫人的照片,那是五年前她在参加巴黎一个社交晚宴时拍的。一家图片社从档案里找到这张照片,所有报纸都用了同一张照片。六点三十分,罗兰上校胳膊下面夹了一张《法兰西晚报》,走进华盛顿街的一家小咖啡馆。皮肤黝黑,下颌突出的酒吧侍者仔细地看了他一眼,朝大厅后面的另一个人点点头。
第二个人走过来和罗兰打招呼。
“罗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