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的波澜
子也可能被卷曲过的。他颁发给每人一份离婚证书。这对男女表情很难堪地站在那里,没有言语,都在慢腾腾地折叠好各自的自由保障书。女方极力抑制着自己的情感,羞怯地瞥了兰西一眼。
“我想,你这就要赶着车回山里的木屋了吧,”她说,“面包是搁在木架上的铁盒子里。担心被狗吃掉,我把咸肉藏在烧开水的锅里。不要忘了今天晚上给钟上发条。”
“你要去你哥哥埃德的家了吧?”兰西漠不关心地问了一句。
“我要在天黑之前到我哥哥家里。我敢说,他们也不是那么欢迎我,可是我又没有什么别的地方可去。我想,我还是尽早动身吧。我要跟你说再见了,兰西——我的意思是说,如果你还愿意跟我道声再见的话。”
“如果有谁连个再见都不愿说,那他简直连条狗也不如了——”兰西用一种激昂的声音说,“除非是你着急着要赶路,不想听我说。”
阿里艾拉没有吭声。她把五块钱和离婚证书小心地折好,揣进衣服里面的口袋里。贝纳加·威德普不无懊恼地眼睁睁地看着那五块钱又揣到了别人的怀里。
也不知道是因为触景生情,还是别的什么原因,贝纳加·威德普说了下面的一句话,这句话把他归入到了世上广大的富于同情心的人们中间,或是世界上少数的金融家们的中间(意指贝加纳说下面这句话,是想让他们俩复婚,这样作为复婚的手续费他就能重新得到那五块钱了——译者注)。
“今天晚上,你在山上的那个老木屋里一定会有些寂寞的,兰西。”贝纳加·威德普说。
兰西·比尔布洛凝视着窗外的坎伯兰山脉,在太阳的照耀下它现在是一片蔚蓝色。他在回答贝纳加的话时,并没有用眼睛看着阿里艾拉:
“是的,是会有些孤单的。可是,当人家怒气冲冲的、非要离婚不可的时候,你怎么能留得住人家呢?”
“是另外的那个人也要离的,”阿里艾拉对着木凳说,“何况,也没有人想叫我留下来。”
“我从来也没说过不想让你待的话。”
“可是你也没有说过要留我的话呀。我想,我还是现在就动身去我哥哥埃德家吧。”
“没有人会上那个旧钟表。”
“想让我跟你一块坐车回去,帮你上钟表吗,兰西?”
从这个山里人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不过,他伸出了一只他的大手,将阿里艾拉的棕色皮肤的小手握住了。她内心的喜悦叫她毫无生气的脸上有了熠熠的光辉。
“我再也不让那些狗烦你了,”兰西说,“我觉得我以前的确做得不好,太不像一个男子汉了。还是你给那个钟上发条吧,阿里艾拉。”
“我的心一直记挂着我们的那间木屋,记挂着你。我再也不像从前那样发火了。让我们现在就动身吧,兰西,这样我们赶天黑的时候就到家了。”
在他们俩没有跟治安官打招呼就朝着门口走去的时候,治安官贝纳加·威德普拦住了他们。
“我以田纳西州政府的名义,”他说,“不允许你们两人做出藐视本州法律和法令的事情。本庭看到两个相亲相爱的人拨开了误会和不和谐的云雾,重归于好,不仅非常满意,而且十分高兴。但是维护本州的道德和治安也是本庭的职责。本庭提醒你们俩,你们现在不再是夫妻了,已经依法办理了离婚手续。在这种情况下,你们已不再享有婚姻的一切权益。”
阿里艾拉不由得抓紧了兰西的胳膊。难道这些话的意思是说,在他们刚刚接受了生活的教训、和好如初的时候,她又要失去他了吗?
“不过,本庭也可以解除离婚判决所造成的障碍。本法庭将给你们办理正式的结婚手续,这样就可以使你们两位当事人重新享有合法、永久的婚姻生活。履行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