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齐北宴呵到，神情严肃，瞪着林若雪，「道歉！」</p>

    「我……」</p>

    林若雪被吓了一跳，嘴唇都白了，却死死咬着下唇不肯说话。</p>

    我眨巴着眼睛，掉出两滴泪，</p>

    「郡主明知我一介孤女，无依无靠，为什么这样侮辱我……将军，我知道自己这样的身份不配和你们说话，可我有不得已的苦衷……」</p>

    说着，我想到爹爹，却是真切地悲从中来，泪如雨下。</p>

    小将军慌了神，想伸手来替我擦掉眼泪却觉得不合适，双手急得不知道怎么放，就在那疯狂给我作揖。</p>

    「姑娘莫哭，我替妹妹给你道不是，我信你，哪里有什么不配说话的事，姑娘，莫哭莫哭，我给你作揖……」</p>

    我看着他滑稽的样子，破涕为笑。</p>

    他见我笑了才尴尬地挠了挠头，也笑了。</p>

    我擦掉眼泪，</p>

    「将军莫多说了，我没在意。今日能得见将军，是小女子之幸，望您能保重。」</p>

    我不再听他一言，转身匆匆离开。</p>

    林若雪万般不是，但有一句说得对，将军府不该是我这种人沾染的。</p>

    我不能、也决不允许，把一个歌妓的身份带去将军府，让将军府受人指摘。</p>

    我要清清白白、堂堂正正地回去。</p>

    林若雪被齐北宴带走之后，林若竹责怪我抛头露面被齐北宴看见，见我神情冷淡不知悔改，接连好几日不肯理我。</p>

    他以为这是对我的惩罚，我对他「痴心一片」，会难过得要死。</p>

    笑话，这正合我意。</p>

    我按照惯例，每五天就去洛阳城的灵石寺烧香拜佛。</p>

    山上有一个故人，是我从万花楼出来之后，一次偶然在寺庙中遇到的。</p>

    那日她摔坐在里面，脚上被毒蛇咬了，奄奄一息，昏昏沉沉中说出了不少惊人的秘密。</p>

    爹爹生前走南闯北，什么没见过，巧的是他遇过赤峰蛇，所以给我讲过赤峰蛇毒的解法。</p>

    我就因此救了她，佯装没听到什么不该听的。</p>

    别人都以为她只是灵石寺带发修行的老婆婆，可我知道，她是当朝的太妃，也是当今皇上最敬重的人，曾经为了救还是皇子的皇上，自己再也无法生育。</p>

    只是她不愿被困在皇宫里，自请去灵石寺中带发修行，为苍国祈福。</p>

    此刻太妃一身素衣，脸上满上几道细纹，却依旧掩盖不住上位者的气场。</p>

    她手中拿着佛珠，欢喜地走出来迎我。</p>

    「囡囡，你来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