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会，她不敢再奢求更多。</p>

    她扫过一众仆从。</p>

    母亲自生下她就缠绵病榻，这府中众人早就为周氏马首是瞻。</p>

    这些人她迟早要收拾，但她现在有重要的事做，耽搁不得。</p>

    她抬脚就要往灵堂走，却被大丫头春杏挡住了去路。</p>

    “二姑娘，你身子还没好，快回屋躺着吧？”</p>

    “让开！”</p>

    程九鸢声音虽不带一丝起伏，甚至还带着几分稚嫩，却让春杏不敢再拦。</p>

    “妹妹，怎么不在房中好生静养？”一道温柔清丽的声音传来。</p>

    这声音像是带着无限包容和宠溺，让人不由自主想靠近。</p>

    程九鸢无声地再次捏拳。</p>

    程云歌！</p>

    ‘妹妹，你不要不甘心，你自出生，就占尽了世间最好的东西。家世、相貌、钱财，甚至是亲事，这简直是不给别人留活路啊。’</p>

    ‘不过，现在这些都是我的了。’</p>

    “我跟殿下会好好的，你安心上路吧。”</p>

    ‘你外祖父一家早在你和亲后，就生了反叛之心，全家一百三十口早在三年前就做了鬼了。唉，那一地的血……’</p>

    前世死前的一幕幕在脑海翻涌，那一刀刀的切肤之痛，让程九鸢差点克制不住。</p>

    她死死地咬住牙，生生忍了下来。</p>

    “大姑娘。”周围下人都悄悄松了口气，福身行礼。</p>

    不知怎的，今日的二姑娘十分不好说话，那眼神看得人心里发怵。</p>

    想来是夫人去世，对她影响太大了。</p>

    “妹妹？”</p>

    程云歌看着站在树荫下的女孩，她周身仿佛笼罩着一层厚厚的森寒之气。</p>

    程九鸢抬眸看去，双眸里已经满是对程云歌的依恋。</p>

    “姐姐，我已经好了，我想去送母亲最后一程。”</p>

    “妹妹，你还是别去了，那些人说话难听，我怕你受不住。我和大哥在灵堂就好。母亲生前最心疼的就是你，这一跪就是好几个时辰，你受不住的。你还小，父亲也不会怪你的。”</p>

    程九鸢固执地摇了摇头：“我要去。”</p>

    说完她不顾众人再说什么，抬脚就跑。</p>

    跑出不远，程九鸢就听见程云歌的声音响起。</p>

    「统统，这程九鸢怎么突然不好忽悠了？」</p>

    程九鸢一惊，回头看去。</p>

    却见程云歌嘴唇未动，她身上传来一个冰冷没有任何感情、不辨男女的声音。</p>

    「不知道，可能是她娘离世，受打击了。」</p>

    程九鸢扫了众人一眼，众人的嘴唇都没动。</p>

    程九鸢回过头，继续朝前厅跑去。</p>

    程云歌果然是怪物！</p>

    一路行来，满府缟素。</p>

    越靠近前厅，香烛味越重。</p>

    程九鸢早已满脸泪水。</p>

    再次经历丧母之痛，依旧锥心刺骨。</p>

    她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朝灵堂跑去，还未进门，便听见似乎有争执声传来。</p>

    “鸢儿年纪小，舟车劳顿肯定受不住，岳父放心，我定会照顾好鸢儿。”</p>

    一个威严的声音随之响起：“就是因为鸢儿年纪小，这京中流言对她一个小姑娘实在残忍。让她随我回姑苏，换个环境，对她只有好处。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