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水宝地。”</p>
齐玉露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喘不上起来,此处虽大,但总觉得幽闭:“那就好,东西你找到了吗?”</p>
潘小武从枕头下拿出一枚金色的蝴蝶发夹,扔给她:“是这个吗?”</p>
齐玉露舒了口气,妥帖地收在挎包里:“我以为被我弄丢了,真好,还在。”</p>
“你啊,就喜欢找这些老物件儿,”潘晓武小心翼翼地说,“你怎么样,姐?身体啥的,好吗?”</p>
“活着,死不了。”齐玉露撇着残腿,在弟弟面前,她没有那么自卑,“我嘱咐你件事,一定要听我话,别再打郭发的主意!”</p>
“我没打呀!”潘晓武辩道。</p>
“上次在玻璃河,你不是要拿你的弹弓打他么?”</p>
“我那是打鸟的,再说,你跟踪我啊?”潘晓武脸烧得通红,这代表他的气不小。</p>
齐玉露低下头,赧然道:“我不想你干傻事儿。”说着,从包里拿出一个铝盒,在熹微的晨光下,闪着白银色的光。</p>
潘小武愤愤地接过,猛地打开,扑面而来的诱人香气,是水灵灵、热腾腾的酸菜馅儿饺子,底部,还贴心地倒满了蒜酱,小武喉咙一滚:“还得是我姐,疼我。”</p>
他把铝盒盖儿放在盒子下方,忽瞥见上面的钢印——第六化工厂,心头一凛:“你还留着这老破盒子呢?真念旧。”</p>
“要是没有下岗潮,你是不是就是厂子里的工人了?”齐玉露有些恍惚。</p>
潘小武不屑地嗤了一声,心里坠坠地痛:“工人?工人哪有当流浪汉好?”</p>
“小武,姐今天来,还想跟你说件事儿。”齐玉露绞着手,“最近城里又闹刨锛儿队了,好几个人走夜路被偷袭,这都是有姓名头脸的,而很多人不知道死在哪儿了,你也要小心,姐惦记你。”</p>
潘小武鼓着腮,一块饺子怎么也咽不下去:“姐,我知道你惦记我,你也照顾好自己,那个郭发……”</p>
齐玉露坚决地说:“我说了,郭发的事儿和你没有关系。”</p>
“他是个狠人,十年前,就一根台球杆,我这脸就废了,你一个瘸子,还是女的,他对你动手动脚没有?”</p>
齐玉露抬手看了看表:“盒子留给你,随时联系,我先走了。”</p>
“喂!”潘晓武叫住她,“齐东野那老家伙咋样了?”</p>
“他最近不在家,他那个朋友老徐消失了,他回省城,告诉徐婶儿一趟。”</p>
潘晓武狼吞虎咽地吃完饺子,从上衣口袋里拿出那枚缴获的照片,他倚在十字架上,肚腹饱撑,可内心失落,她想告诉姐姐,这个人有点像他妈妈,为什么每一次,她总是走得那么匆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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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公安局就在铁路职工子弟小学附近,离解放书局不到一百米齐玉露下了电车,在警局门口等郭发。</p>
“郭发?太有名了,那小子每年都要在狱里闹一次自杀,结果每一次都命大得死不成。”</p>
“阎王爷都厌恶啊,这人得多凶煞!”</p>
她听见几个警察的闲聊,不一会儿,做完了笔录的郭发走出来,看见齐玉露,一脸诧异:“你来干啥?堵我?”</p>
“没啥事儿吧?”齐玉露反问。</p>
“没事儿,我不在乎再进去蹲几年。”郭发苦笑。</p>
她兴致勃勃地邀请:“一起去吃早饭,对面街四通饺子馆。”</p>
”气饱了,不吃。”郭发直摇头。</p>
“走吧,那儿的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