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周念琪心头一颤弋椛，下意识看向顾修远。

    周云歌眼中闪过喜色，也偷瞥了眼顾修远。

    见他没什么反应，她弯下腰，用逗弄的口吻问道。

    “为什么要我做新妈妈呀？是你们的妈妈对你们不好吗？”

    顾曼哼了一声，叉起腰告状。

    “她才不是我们的妈妈呢！她就是个坏女人！对我们一点都不好。”

    顾轩眨了眨眼睛，神情落寞：“我们的妈妈已经去世了。”

    他们稚嫩的话音却像生锈的钝刀，在周念琪心上反复割磨。

    好像她来到这个家以后所做的一切根本无人在意，也无人承认。

    她眼见顾修远的目光渐渐冷下去，垂在身侧的手紧了又紧。

    才艰涩地开口：“我对他们怎么样，你和婆婆都清楚……”

    话音未落，顾修远皱着眉头打断。

    “别说这些没用的，做完检查就走。”

    话落，他和周云歌一人牵起一个孩子转身离开。

    周念琪看着他们的背影，像极了一家四口。

    半晌，她才迈动僵直的双腿默默跟上。

    逛街的时候，两个孩子牵着顾修远和周云歌的手有说有笑。

    而周念琪则像个局外人，被隔绝在这欢乐之外。

    他们逛到一处路口，眼见天色渐晚。

    周云歌忽然出声叫住了准备离开的顾修远。

    “修远哥，我爸最近一直念叨你呢，他在家准备了晚饭，你要不要……跟我回去？”

    这话说得暧昧，周念琪呼吸都紧了一瞬。

    顾修远闻言沉默片刻，转身看向周念琪。

    “你先带孩子回家，不用给我留饭。”

    周念琪怔了瞬，忍下心底的抽痛，低声开口。

    “这么晚了，让人看到传出去不太好吧……”

    周云歌察觉到了周念琪的情绪，对她笑了笑。

    “嫂子别误会，我爸爸找他是有事要谈，我们啊，都是干正事的人。”

    她说着，娇俏地往顾修远身边凑了凑。

    顾修远皱着眉头扫了眼周念琪，冷斥道：“小人之心，以为谁都和你一样？”

    话落，他直接转身离开。

    周云歌朝周念琪挑衅地笑了笑，转身小跑着追上顾修远。

    “修远哥，等等我！”

    顾修远明显慢下步子，等她追上，才并肩远去。

    周念琪脸色苍白地看着他们的背影，不自觉攥紧了手中的布袋。

    两个孩子察觉到了她的低落情绪。

    顾轩朝她做了个鬼脸，故意大声嘲讽。

    “让你对我们不好，新妈妈一来，爸爸就不要你了。”

    顾曼得意地说：“我们会跟新妈妈在一个桌上吃饭，还会把好吃的绿豆糕分给她！”

    周念琪抿着唇看着他们，只觉得呼吸不畅，恨不得一走了之。

    半晌，她闭了闭眼，面无表情地拉着两个孩子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

    槐花村。

    冯兰菊正坐在院子里择菜。

    见周念琪单独带着孩子回来，便问：“修远呢？”

    顾曼抢话说：“爸爸跟新妈妈走了！”

    “新妈妈？”

    冯兰菊的脸瞬间拉了下来，皱着眉头看向周念琪。

    “你都怀了孩子还留不住男人？”

    她继续择菜，不满地嘟囔了句：“真不知道还能干点什么！”

    周念琪呼吸一窒，刚要开口。

    顾轩和顾曼一边拉扯着她的手，把她往厨房拖，一边耍赖般的叫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