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p>

    古铜钱晃啊晃，我突然觉得嫉妒，秦封死了都可以吃东西，但我想吃的精气就在旁边，却一口都吃不到。</p>

    「专心一点。」秦劭低声道，「你再动，铜钱就放不进去了。」</p>

    我动作一僵，配合秦劭把铜钱放进了秦封嘴里。</p>

    在用生麻往秦封手臂上系薄饼和麸皮的时候，我感觉他的皮肤有些过于柔软了。</p>

    不会还没死透吧？周围人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我试探着低头用唇触碰秦封的手臂，却听到一道冰冷的声音。</p>

    「你在做什么？」</p>

    我一惊，连忙抬起头来，正好对上秦劭探究的目光。</p>

    「我，」我嗫嚅道，「我只是太舍不得你哥了。」</p>

    「别再做这种事，」秦劭显然是在强忍着怒气，「这里是灵堂。」</p>

    我认真地看了他一眼，应声垂下了头。</p>

    秦封病得快要死的那两天，整个秦府的下人都在说，大少奶奶是只狐狸精，把大少爷的精气都给勾没了。</p>

    我确实是只狐狸精，但是只法力低微的快死的狐狸精。</p>

    男人的精气实在太难吸了，我废了那么多劲才让媒婆把我介绍进秦府冲喜。</p>

    也就是秦封是个病秧子，又对我不设防，不然我哪能像现在那么滋润？</p>

    我捏了捏秦封的手臂，想起以前那些饱足的日子，忍不住偷偷地低着头笑。</p>

    按惯例，怕阴司勾错魂，下葬之前是要先停灵两天的。</p>

    我回去后越想越不对，怎么会有人死了之后皮肤还是软的呢？</p>

    我趁着夜深守灵的人都昏昏欲睡，悄悄溜进了灵堂。</p>

    秦封仍是穿着敛衣，无声无息地躺在灵床上。</p>

    我趴在他身上翻他的眼睛，又碰碰他的鼻子和嘴巴，明明没有一丝活人的精气，怎么就感觉比今日早上要饱满些了？</p>

    我咬着指尖百思不得其解。</p>

    我总疑心自己的夫君聪明得很，早就看穿了我是个要吃人精气的狐狸精，于是行事就更加肆无忌惮，要吃精气就坐进秦封的怀里，勾着他的手往小衣里面带。</p>

    「想要？」</p>

    「把衣服解开，你让我咬一口，」秦封附在我耳边，从耳后一点一点吻到锁骨，「我就让你咬一口。」</p>

    我懵懵懂懂地解开盘扣。</p>

    蒸腾的热意从心里升到眼尾，他咬得我疼了我就含着衣摆抽噎，心道，这就是狐狸精和人类的交易么？</p>

    我想吃他的精气，他就想吃我的肉？</p>

    那幸好秦封是个病弱的，若要换个健壮的，岂不是我还没饱餐几顿就被别人吃得连骨头都不剩了。</p>

    我埋怨地看了眼秦封，他怎么就死得这样早？</p>

    分明前一日晚上他还能有精力跟我做交易。</p>

    可后一天他就死得不能再死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