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颤栗一下，吓得仿佛要被吓破胆。

    谢兰庭移开视线，还是放过了她：“起来。”

    “奴婢……谢大公子。”

    她撑着胳膊起身，刚才怕的狠了，这会儿膝盖在发软，险些站不稳栽倒。

    “过来。”

    她才将将站稳，又听见他下了新的指令。

    随着声音看去，谢兰庭朝后推开一步，言下之意是要让她站在书案前？

    在齐鸢意识到后脱口而出：“奴婢不敢僭越。”

    身子甚至还朝后缩了下。

    这退开的一步，令谢兰庭彻底丧失耐心，一把拽过她的胳膊将她身子困在书案与自己胸前，她个子不高身量却不瘦弱，谢兰庭留的空不多，两人几乎是紧挨着，彼此的气息混杂。

    齐鸢无处可避，两边出路都被他的胳膊挡住。

    她眸色染泪，身子都止不住颤栗。

    不知是恐惧还是羞恼。

    谢兰庭视若无睹，“自己拿笔。”

    “奴婢，奴婢……”她气息不稳，怕的快要哭出声来，“是为粗鄙之人，不当识字。”

    此时此刻，她竟然还要退开？

    谢兰庭性子本就暴烈，刚才已放过她一回，小丫鬟反倒愈发没个分寸，当下不再怜她一分，“不当得识字当得何事，”夹杂着恶狠狠的威胁之意：“侍寝之事吗？”

    齐鸢知道自己惹了怒，怕他真的要行事，哪里还敢多说一个不字，慌忙将细长的笔杆抓在手中，“奴婢学！奴婢愿意学的……”

    盈盈可怜。

    连身子都僵硬着不敢动一分。

    谢兰庭稍加威胁，看她胆小的动也不敢动，再瞄到她握笔的姿势，反被气笑出来，“你这是要提笔写字还是抓稻杆？”

    齐鸢下意识就松开了手，耳垂染红。

    她没写过字，更没有读过书，但也听出来是谢兰庭在笑自己的握笔不当。

    她松开笔杆有些无从下手，身后的谢兰庭圈住她的身子，长臂伸出，拿起笔杆放进她手中，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按着教她如何握笔。

    武将常年骑马持刀，手掌宽大、骨节粗大，指腹、掌心处都长出厚厚的茧，擦过她的手背，蜜色的肌肤包裹着白皙的手背，调整着细长葱白的指尖，她卸了力，不敢动生怕触碰到他，任由他摆弄。

    耳畔，是他微烫的气息。

    她心跳如擂，险些要承受不住闭眼时，耳边传来低哑的问询声：“握笔姿势当是这样的，记住了吗？”

    她视线偏移，他也偏了头，视线看向她的脸确认。

    视线相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