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不讨人喜欢</p>

    妈妈突然的温柔让我感动不已，目的却是让我为妹妹捐肾，我自知身患癌症拒绝了：“如果我也快死了呢？”</p>

    妈妈却说：“你死了我都不会看一眼。”</p>

    如她所愿，我终于能做一件让她开心的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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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拿着检查单，没看懂，罗医生看了下挂起的片子，眼镜后的双眼认真看着我：“余**，家属来了吗？”</p>

    我一怔，医生叫家属好像都挺严重的。</p>

    我摇摇头：“没有，我没有家属，医生，有什么情况直接跟我说就行，我能承受得住。”</p>

    “是脑癌。”</p>

    有种不真实的感觉，我一直都挺健康的，最近时不时头痛，还以为是在公司熬的，今天在办公室晕了会儿才想着检查一下。</p>

    “能治吗？”</p>

    我的视线在检查单上停留片刻，算了，没等他开口，又问：“算了，我还剩多久？”</p>

    他微微蹙眉：“半年。”</p>

    没有听医生说治疗方案，将检查单放进包里出门上车，突然想给妈妈打个电话。</p>

    响铃59秒，没人接。</p>

    第二次响铃20秒，显示无人接听，是被挂断了。</p>

    他们现在应该还在游轮上度假，没时间理会我。</p>

    晚上的时候，果然看到妈妈发的朋友圈。</p>

    “宝贝女儿生日快乐。”</p>

    妹妹脸颊上还粘着一点奶油，今天是她生日，我没像往年一样亲自送到她手里。</p>

    不过她也不需要我的礼物，从来没见她用过，今年也就不去讨她嫌了。</p>

    我回家收拾东西的时候他们已经回来了，余嘉月还在试妈妈送她的新包，穿着漂亮裙子在客厅转圈展示，十八岁了，家族企业的股份也会公证分配，她过生日的那艘游轮也已经过到她名下，俨然是受尽宠爱的小公主。</p>

    我一到，客厅的嬉笑声就弱下来，我像个误闯进来的外人，余嘉月表情有些尴尬，叫了声姐，我点点头算是回应。</p>

    妈妈眉眼冷漠开始数落：“妹妹的生日也不知道送点礼物，你那公司每年收益怎么也有几百几千万的，一点也没做姐姐的样子。”</p>

    我顿住，我没亲自送上，她自然也就看不见。</p>

    “我来拿些东西。”迎面而来的数落让我没能抬头。</p>

    她们这才看到我手里的行李箱，妈妈微微蹙眉，大概意识到我终于肯搬出去了。</p>

    成年后妈妈就以各种理由劝我搬出去住，甚至不顾我的意愿送我出国留学，可我一直死皮赖脸地赖在这里，我以为我能和家人住在一起。</p>

    妈妈语气冷硬：“搬出去也好，一天天没个笑样儿，不讨人喜欢。”</p>

    捏着行李箱的手陡然握紧，我都快死了，不能对我好一点吗，假的装装样子也行。</p>

    上楼梯前我回头看了她们一眼，妈妈拉着妹妹的手一脸慈爱，眼睛里是要溢出的喜爱，我的呼吸滞在胸口，用不了多久，就再也不用回来碍她们的眼了，她们也不必每次在我出现的时候收起嬉笑，徒增厌烦。</p>

    收拾东西的时候也没听见楼下有什么动静，再下楼时，余嘉月已经出了门，妈妈急急忙忙地理着衣服，好像要去哪里。</p>

    “妈妈，要出门吗？”</p>

    她表情闪过一丝不耐烦：“明知故问。”</p>

    我喉间干涩，对我和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