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香从小在婆婆身边长大，还从未有人对她动过手，一时愣住了，连林远都愣住了。</p>

    丁香眼泪刷地流出来，侧脸玉一样的面颊正对着林远，我见犹怜，林远看得心疼伸出手去想扶她：“丁香姑娘。”瞪着阿如：“你什么时候像个泼妇一样，动不动就动手打人。”</p>

    我忙上前去：“快，快把我屋里的玉清膏拿来，给丁香涂上，是活血化瘀的，可千万别留疤才行。”</p>

    婆婆拍着桌子：“反了她，连我的人都敢动手，这是做给我看呢？”说着，向后一倒，“娘！”“老夫人”院子里乱成一团。</p>

    林远因宠妾灭妻被皇上训斥在家反省，结果阿如顶撞婆婆，把婆婆气晕过去，林远再宠她，也只能禁了她的足，将她关在院子里，不许她出门一步。</p>

    阿如叫贴身丫环来求我，求我去见她。</p>

    我去的时候，阿如摸着肚子看着我：“姐姐，我是你的妹妹，你为何不帮我而帮旁人？大夫把过脉，说我这一胎是男胎，如果我答应将他在你膝下养大，你可否说服远哥哥解了我的禁足，等我生下儿子后，抬我做平妻？”</p>

    我看着她，这个人大抵是有失心疯了。我：“赵姨娘一世聪明算计，却什么都没教你，把你养得如此蠢笨，平妻？你配吗？”</p>

    这里无外人，姐妹图穷匕见。</p>

    我一脸嘲讽：“你一个庶女，靠着爬床进了侯府恶心我，却还做梦做平妻？”</p>

    阿如扭曲着脸：“沈茵茵，你别得意，等我生下儿子，远哥哥说了，会抬我做平妻，到时候，你可别求我。”</p>

    我点头：“你可知，很多妾生长子，最终只有一个后果，去母留子！”</p>

    阿如尖叫道：“你敢？”</p>

    我笑得开心：“我是安宁侯名正娶的夫人，你说我敢不敢？在后宅，死个妾算什么。”</p>

    我的话一字一字进了她的心，让她惊恐不已。夜不能寐。</p>

    端午节到了，府中上下都包粽子，我自己喜欢蜜枣粽，特地在小院子里包了一些。</p>

    阿如的丫环怯生生地来求我：“夫人，姨娘害喜一直吐，吃不下东西，说想吃原来娘家的蜜枣粽，想让我来求两个吃。”</p>

    我笑了：“这么小件事，你回去吧，晚些时候，我让人送过去。”</p>

    夜里刚睡下，院门被人拍响，是阿如的丫环：“侯爷救命，姨娘肚子疼得不得了，见红了。”</p>

    整院的人被惊醒，连夜开门请大夫。</p>

    我陪着林远去了阿如禁足的荷花院，里面声声惨叫，一盆盆血水端出来，稳婆白着脸出来：“夫人，侯爷，姨娘的胎落下来了，是个成型的男胎。”</p>

    大夫摇头：“六个多月的胎，怎么这么不小心，吃了含落胎的东西。”</p>

    屋里的血腥味未散，阿如惨白着脸，手指着我：“侯爷，是姐姐害我，是她送来的粽子，今天我只吃了半个她唤人送来的粽子。”</p>

    林远猛得转头，狠狠地盯着我：“阿茵，是不是你做的？”</p>

    我捏紧了帕子摇头：“不是我，我今天是唤人送了粽子来，但是是大厨房包的，大家吃的都一样，怎么妹妹伤心糊涂了，胡乱攀咬。”</p>

    阿如：“今日我想吃蜜枣粽，叫丫环去你院里求了几个，不信叫大夫去验。”</p>

    大夫验过，点头：“这个粽子里确实含了落胎的药。”</p>

    阿如：“你还不承认？”</p>

    林远“啪”一巴掌打在我脸上，我头上的玉簪掉在地上，碎成两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