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来的感情，就这么断得彻底。</p>

    没有我想象中那样痛彻心扉。</p>

    大概是一点点的麻木，让我甚至心里还泛起了一丝恶心，觉得自己瞎了眼，喜欢上了一个品性不太好的人。</p>

    沈诺一直在旁边安慰我。</p>

    初见时，她就知道我只是暂时性失声。而之后的种种决定，沈诺骂过我很多遍恋爱脑，但那时候我甘之如饴，现在想想是真的有点大病。</p>

    为了一个男人，自己足足憋了五年不开口，只为了不让他自卑。</p>

    结果呢？</p>

    对方一朝恢复正常，就嫌弃我不能开口，觉得我配不上他。</p>

    「人呢，一辈子总会瞎几次眼睛。</p>

    「毕竟你不像我这么冰雪聪明，一头栽进去了，摔了满身伤，痛一痛哭一哭也就过去了。一觉睡醒后，又是崭新的一天。</p>

    「阮阮，你现在还年轻，没必要为了一个不值得的人继续伤心。」沈诺有在很认真地想要开解我。</p>

    我点头：「有在努力，并且绝不会再后悔。」</p>

    而分手后的这段日子，我过得也算是很平静。</p>

    除了沈诺隔三差五来找我，我大多数时间都是留在洋房里陪着外公。这个看起来冷冰冰的小老头，其实很多次在我半夜醒来想去客厅倒水时，都能听见对面卧房里传来的轻声抽噎。</p>

    我有悄悄看过，妈妈的相片就摆在他床头，如珍如宝。</p>

    外公，在想念他的女儿。</p>

    他也会和我说起个人情感问题。</p>

    「你随你妈，眼光都不怎么好。但她比你稍微好一些，至少苏盛许是真心对她。不过没关系，等过段时间跟我出国，你要多少男朋友，我就给你找多少，肯定个个都比叶司淮强。」外公说得很认真，他也确实并非开玩笑，甚至已经打电话到国外，提及了帮我物色新男友的事情。</p>

    吓得我赶紧拉着他一起讨论起了外婆。</p>

    冷酷没表情的外公，同样家族遗传的恋爱脑，在说起外婆的那一刻，满眼皆是怎么都掩饰不住的柔情。</p>

    「她应该会很喜欢你，毕竟你长得很像你妈妈。等见到她的时候，她大概会难过，你嘴巴甜一些，多哄哄她。她一辈子没吃过什么苦，唯一的愿望，就是能见一见那个不争气的丫头……到底，还是白发人送黑发人了。」外公叹了一口气，悄悄背过我，伸手抹了一把眼泪。</p>

    他以为我没看见，又当着我的面骂了两声孽女，还口口声声说着不想念，早就忘记了妈妈的模样。</p>

    我没敢说话，冲他笑了笑，结果又遭了骂。</p>

    「跟你妈妈一样傻！」</p>

    这话，怎么听怎么像骂人。</p>

    但我没敢说，不然按照外公的脾气，肯定又是骂骂咧咧好半天。</p>

    至于他突然回国。</p>

    一方面是想偷偷找我妈妈的踪迹。</p>

    另一方面，是多年老友要举办八十岁寿宴，怎么着也得参加。</p>

    「既然你已经认祖归宗，那么这次寿宴，你陪我去。」外公不是在和我商量，他拍了拍我的手背，眼里带着一丝复杂。</p>

    我忽然意识到有些不对劲，开口问：「您的老友，姓什么？」外公皮笑肉不笑：「那个老不死的，以前还想说把你许配给他家小孙子，不过被我拒绝了，我觉得他配不上你。但我没想到，你这傻丫头居然会装五年聋哑人，就为了和他在一起，结果……还被嫌弃了。」得，不用说姓什么，我已经猜到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