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让你跟秋月一同去青州，照顾世子起居，你可愿意？」老太君缓缓开口。</p>

    这正合我心意，但又不能表现得过于急切。</p>

    「听凭老太君吩咐。」</p>

    「好，是个好姑娘。」老太君很满意我的回答，「到了青州，定要好好照料世子。他整日在外奔波劳碌，身旁奴仆都是些男子，到底不如女子细心。若是照料得好，回来以后重重有赏。」我谢过老太君，行礼后告退。</p>

    秋月交给我一个荷包，里面是一贯铜钱。</p>

    「老太君赏的。」秋月舒了口气，「你倒是好运道。」我也觉得。</p>

    也许是从前吃了太多的苦，如今时来运转了。</p>

    回去以后，秋月腹痛去了茅房。</p>

    屋外多了个身影。</p>

    我吓了一跳，进屋的是刚才见过老太君身旁的嬷嬷：</p>

    「你走了大运了。老太君盼望着含饴弄孙，享天伦之乐。世子心系社稷，常年为国效力，无暇顾及这些事。你若是能把握机会，日后老太君会给你做主，保你一世荣华富贵。」嬷嬷的言下之意，是让我爬床，最好给谭乘渊生个孩子。</p>

    「我人微言轻，怕是难以当此重任。」我下意识就要拒绝。</p>

    「从前老太君给世子送了几批美貌丫鬟，都被尽数退回。」嬷嬷回忆道，「后来又选了春花和秋月两个长相平平的丫鬟，老太君三令五申，最终世子才收下。」「后来春花因为近身侍候世子穿衣，被赶出了院子，此后院中只留下了秋月。」嬷嬷定定地看我：「你是世子带回来的第一个女子，尽力做即可。只是也要把握分寸，若是惹了世子不快，我保不住你的命。」我心乱如麻，只能硬着头皮答应。</p>

    风险与机遇，向来是并存的。</p>

    难怪老太君肯让我去青州，打的是这个念头。</p>

    我向秋月打听国公夫人之事。</p>

    秋月道：「夫人体弱，常年礼佛，习惯静养，府中执掌中馈的仍是老太君。」原来如此。</p>

    我和秋月准备了行囊，大多是一些衣物。</p>

    吴伯说道路上荒凉，没什么吃食。</p>

    我还在厨房准备了肉酱和干饼，全是些能耐放之物。</p>

    谭乘渊在出发前才看见我也在队伍里。</p>

    「你也要去青州？」他皱起眉头。</p>

    不妙，我紧张地攥住自己的衣角。</p>

    「世子，这一路艰辛，维夏和秋月是女子，照顾你也细心些。」嬷嬷主动开口，「带上她们老太君也放心些。」我期冀地看着谭乘渊，怕他将我留在府中。</p>

    谭乘渊看了眼天色，不想耽误出发时间，摆手应下了。</p>

    离京城越远，也就越荒凉。</p>

    谭乘渊带的护卫中没有精通厨艺的，只能将食物做熟。</p>

    我用饼夹着肉酱拿去送给谭乘渊。</p>

    他只是打量，却不动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