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p>

    精明人</p>

    她也不知道这究竟算不算是一种留恋，其实这段日子她已经很少想到杨缪这个人，即便偶然想起了，那也不过是记忆碎片的条件反射。</p>

    她觉得她已经彻底放下了，虽然心底里还是有一种说不出的不甘。</p>

    她的感情实验失败了，她还是没有能理解杨缪口中的“你不懂”究竟是什么。她明白的，总有些事情是理智控制不了的。</p>

    她不是超人，所以也不强求。她每天都过得那么忙，生活依旧两点一线。看似单调却也不尽然，因为她的科研事业已经给了她足够多的挑战。所以杨缪走了，她的生活却一切都没变。</p>

    不远处站在黑暗里的莫啸白，眼看着曾岚一个人走进公寓大门，沉默着点燃了一支烟。</p>

    三天以后，莫啸白再次出现在曾岚的实验室里，一进门就见到曾岚正在指导秦征给小白鼠做手术。</p>

    她戴着帽子口罩和手套，发现莫啸白进来了，没有说话，只是用眼神示意他先坐下等会儿。</p>

    一直到秦征把手术后的小白鼠又送回保育箱，她才摘下帽子口罩，绸缎一样的黑发翩然散落，又被她极利落地拿了根橡皮筋顺手绑了起来。</p>

    “不好意思久等了。”她很客气，“明天就能拿到第一批的数据，到时候就能把计划书的空缺部分完成了。”</p>

    莫啸白微微点头，目光落在她的脸上，这样沉静美丽的一张脸，应该不习惯在外人面前流泪吧？</p>

    “这是我改好的部分，咱们一起看看吧。”她说。</p>

    “好。”他今天的话很少。</p>

    “曾岚，下一批白鼠马上就要出生了，咱们留几只？”秦征又走了进来。</p>

    曾岚思索了一下：“留六只吧，剩下的交给他们安乐死处理。”</p>

    莫啸白一听到白鼠，眉头又皱了起来。等秦征走了，他忽然问：“你们养的白鼠只是实验品吗？”</p>

    曾岚愣了一下，答道：“是啊。”</p>

    “那我呢？你那一晚跟我在一起，难道也把我当成了实验品？”他话锋一转。</p>

    曾岚怔住，目光随即变得复杂了许多。沉默半晌，她才终于开口道：“对不起，那一晚的事情，确实是个实验。”</p>

    他却笑了：“为什么？你不知道我当真了吗？”</p>

    曾岚深吸一口气，索性坦白道：“我的未婚夫在结婚前抛弃我了，他跟另一个女人只相处了一晚就相爱了，他说我不懂那种激情的感觉，所以我想体验一下。对不起，这件事我早就该和你说明白的，造成了你的误会，抱歉。”</p>

    她早就想要坦白了，这样遮遮掩掩纠缠不休又是何必呢。</p>

    “哦，你找我就是想要体验一下？我就是你的小白鼠对吗？”他没有想到她竟然如此坦白，想发火却又无从开始了。</p>

    “那是一个失败的实验。”她说。</p>

    “可我怎么觉得挺成功的呢？起码让我对你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啊！”他笑道，嘴角浮起一丝嘲弄。竟有些凄凉。</p>

    “对不起，如果给你造成了误会我向你道歉，但我并没有要和你有情感上进一步发展的意思。我也希望我们能维系好现在工作上的合作关系，不要因为私人恩怨受干扰。我们就当那一晚不存在，好吗？”曾岚的目光十分诚恳。</p>

    “那你现在呢？和高兴在一起？忘了那个薄情郎了？”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她，继续问道。</p>

    “没有，我和高兴只是好朋友，我暂时不打算谈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