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妈!”</p>
“救命啊!!”</p>
迎面而来的寒风瞬间就灌了我一嘴,可我顾不得了,和命比起来,吃点冷风算什么!</p>
周围全是白茫茫的雪山,我的尖叫声被呼啸的寒风一吹就散了,几乎连我自己都听不清自己在喊着什么了。</p>
我只知道那女人尖锐的指甲离我越来越近了......</p>
绝望之中我似乎听见了妈妈的声音顺着雪山上的风传来。</p>
“妈妈,你在哪?”我再也绷不住了,崩溃大喊,“快来救我啊!”</p>
我拼命在茫茫大雪中寻找着妈妈的身影,眼泪鼻涕糊了一脸,我草草一抹,摸到了了满手红色的冰碴。</p>
为什么会是红色的?</p>
我迟来地反应过来,回过头发现红发女人的指甲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伸到了我面前,她的手上还流淌着刚从我胸口挖下来的血,散发着一股刺鼻的甜腥味。</p>
“让我吃了你吧!”</p>
她尖锐地笑起来,整个人都因为兴奋而发颤,就在她的指甲即将划破我脸颊的刹那,我终于清晰地听见了妈妈呼唤我的声音:“幺娃!”</p>
我猛地扭头望去,红衣女人的身影和周围的雪山都在飞快地褪色,只剩下了妈妈关怀焦急的双眼落在我的视线里。</p>
我吓得一头钻进她怀里嚎啕大哭,妈妈拍着我的背松了一口气:“吓死我了,你刚才是不是做噩梦了?睡着的时候一直在尖叫......”</p>
做梦?睡着?</p>
我抹了一把眼泪低下头,看到自己的胸口仍旧完好如初,哪有什么透明的皮肤和跳动的心脏?</p>
原来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一个梦吗?</p>
我大大送了一口气,从妈妈的怀抱里退出来时才看清,原来我此时正在医院里打吊瓶。</p>
妈妈摸了摸我的额头:“不错,已经开始退烧了。等吊瓶打完我们就回家。”</p>
被她这样一说,我也觉得脑子是有些昏昏沉沉的,肩颈也很不舒服。乖乖点了点头重新躺了回去。</p>
妈妈看到我醒来后也放心了不少,开始和临床的阿姨说说笑笑起来。她的声音很低,我听着听着就又有些困了,感觉好像有什么在向下坠着我的头皮一般,意识也愈发沉沦......</p>
偏偏就在我即将睡着的时候,病房里传来了一个不和谐的声音:“退烧了才是最麻烦的时候。”</p>
我刚浮起的瞌睡虫瞬间散了个一干二净,瞪着眼睛不满地看向声音的来源。</p>
病房最角落的病床上,有一个形容枯槁的老头背对着我们坐着,他的头发都已经掉光了,只剩下稀稀拉拉的几根还顽固地挂在他麻麻赖赖的头皮上,随着他折叠起来的皱纹一起一伏,看起来像是长了汗毛的癞蛤蟆。</p>
他这副怪样直接把我胸口的闷气给吓得憋了回去,下意识攥紧了妈妈的衣袖。妈妈看上去也特别不喜欢这个人,闻言皱眉道:“你这话什么意思,退烧了还不好?”</p>
老头敲了敲手上的烟杆,病房里不准抽烟,因此他只是将烟杆放在手中把弄:“发烧是人体的排斥反应,还烧着说明他的身体是在抵抗背后的那个东西,等到烧退了,就代表着他的身体已经完全抵抗不住了,离死不远了。”</p>
他的嗓音嘶哑难听,简直像是有数不清的烟叶卡在嗓子眼里互相摩擦似的。而其中的意思更是莫名其妙,我妈满脸疑惑地看向我,随手摸了一把我的后颈。</p>
“我幺娃背后也没东西啊!”妈妈疑惑道,“我什么也没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