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梳洗呢。”</p>

    “梳洗作甚？走！走！走！”夏鲁奇走过来就拽李亚子。</p>

    丫鬟荷香娇滴滴地嗔怪道：“少爷还是这么急性子，夫人那边传早膳呢，用过早膳再去。”</p>

    说罢将洗脸水和漱口盐端进李亚子房间。</p>

    清姿不由自主跨前两步想跟了去，云怀珠拽住了她的小手：“走吧，给你母亲请安的时辰到了，别去晚了。”</p>

    清姿母女给夏谨言和齐夫人请过安，刚走出正房，就见夏鲁奇和李亚子并肩往饭厅走。</p>

    这两个年龄相仿的少年，对比十分强烈，夏鲁奇粗壮矫健如一头幼豹，李亚子清逸俊雅如水边修竹。</p>

    云怀珠母女俩同时站定脚步，看呆了。</p>

    云怀珠察觉自己和女儿失礼，连忙拉扯着女儿走开。</p>

    李亚子刚要踏进饭厅，看见云怀珠母女俩转身走开的身影，侧首问夏鲁奇：“你妹妹不跟我们一起用早膳？”</p>

    “呃……”夏鲁奇语塞，“她……她和云，云姨娘都在西院自己吃……”</p>

    夏鲁奇不敢说这都是自己母亲定的规矩。</p>

    走回西院的路上，清姿一边走一边问云怀珠：“娘亲，那位世子哥哥，为何爹叫他李存勖，哥哥叫他李亚子？”</p>

    刚才给夏谨言请安的时候，夏谨言跟云怀珠说，河东节度使李克用率领“鸦儿军”打败叛军，勤王有功，皇帝下诏封其为“晋王”，李克用派自己的嫡子李存勖到长安来面见天子，代他叩谢天恩。</p>

    李存勖时年十三，代替其父拜见皇帝，举止从容，优雅有礼，天子龙心大悦，赏赐皇家祖传的鸂鶒卮、翡翠盘以及数件珍宝服饰。</p>

    夏谨言与李克用乃是故交。十年前，先帝跟河中节度使王重荣起了冲突。王重荣与李克用一向同气连枝，便约李克用一道发兵对抗唐廷。</p>

    当时李克用已挥师进入关中，先帝慌了神，打算派一位使臣去劝李克用退兵。</p>

    朝中数位公卿无人敢应命，唯有夏谨言主动请缨，携带天子诏书，前往晤见李克用。两人一见如故，相谈甚欢，李克用当即罢兵回了河东。</p>

    所以，这次李存勖来之前，李克用特意叮嘱儿子，见过皇帝后要去拜访夏世伯。</p>

    “存勖是世子的名讳，亚子是小字。”云怀珠款款向清姿解释。</p>

    “那为何叫做‘亚子’，娘可知晓？”清姿好奇地问。</p>

    “许是因为……他是晋王排行第二的孩子吧。”云怀珠幽幽说道，神情缥缈而迷离。</p>

    “不对，爹爹说过，名和字，要么同义呼应，要么反义互补。”夏清姿清脆响亮地说道，“哥哥的名讳是夏鲁奇，小字邦杰。鲁奇就是鲁地的奇才，因为咱们夏家原是青州人氏。邦杰，就是邦国之豪杰，跟鲁地之奇才乃是同义呼应。世子哥哥的名讳‘勖’，我猜一定是左冒右力那个‘勖’，是勉力向上的意思。而‘亚’是第二，仅次于的意思，也就是往后退一步，与‘勖’字正好反义互补。”</p>

    清姿侃侃而谈，大眼睛闪着慧黠灵动的光芒，云怀珠望着女儿，心中升起难以言喻的欣慰与骄傲。</p>

    夏谨言虽然在正室夫人面前不敢太过宠爱偏房，但背着齐夫人，对云怀珠母女十分疼爱，亲自教夏清姿读书识字，每次到西院来都给清姿带书卷。</p>

    他经常跟云怀珠说，咱们女儿天资聪颖，蕙质兰心，若是男儿当可考取功名。</p>

    回到西院，用完膳食，清姿问云怀珠：“娘，我想去看哥哥和世子比武，可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