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一路去了厨房,几个婆子正围在灶边偷吃一碗扣肉。</p>
我推门而入的时候,她们慌忙掩藏,连嘴边的油都来不及抹去。</p>
「我当是谁?原来是新娘子,你不好好跟你的马夫洞房,跑到我们这里干什么?」</p>
当看清是我的时候,那几个人立刻幸灾乐祸地戏谑着。</p>
我把窝头和剩菜递到她们面前,平静地说:</p>
「你们把饭送错了,这是猪食,理应送去猪圈,我来领我和马夫那份。」</p>
几个婆子互相看了一眼,都没想到我这么直白,为首的一个撇着嘴说:</p>
「没错,这就是给你和马夫的饭!你还当自己是奶奶跟前一等大丫头呀?想吃好的,也不看看如今自己的身份!」</p>
其他几个捂着嘴讥笑我。</p>
我冷笑一声:</p>
「别以为我不知道,府中下人月例吃食皆有定例,马夫虽然是下等仆役,可也断不会吃这样的东西。」</p>
「我怀疑,根本就是你们贪墨了!」</p>
那几个婆子一听惊得跳起来:</p>
「小蹄子胡说什么?也不看看自己得罪了谁,还想有好日子过?」</p>
「亏你还敢来攀污我们?谁稀罕你那仨瓜俩枣!」</p>
我眯着眼睛:</p>
「这么说,是主子故意为难我?我不信!我倒要看看,你们把主子赏我的酒菜藏哪了。」</p>
说着也不顾她们阻拦,就自顾自在厨房翻了起来。</p>
正闹得人仰马翻时,顾老夫人身边的管事赵嬷嬷来了,她大声喝道:</p>
「怎么回事?你一个下人跑到厨房来闹,成何体统,难道不怕挨板子?」</p>
几个婆子仿佛有了主心骨一般立刻围上去告状。</p>
我面不改色,将那两碗黑乎乎的饭菜推到赵嬷嬷面前:</p>
「这几个婆子污蔑主子,说这猪食是主子赏我和马夫的。」</p>
「我和马夫成亲,可是老夫人保的媒,做的主,她老人家对这门亲事可是喜闻乐见,如何会赏这样的饭食?」</p>
「还是说,老夫人心里对这门婚事有怨怼?」</p>
陪嫁丫头宁愿嫁马夫也不愿给少爷做妾,说出去怎样都是一件不光彩的事。</p>
虽说老夫人给我小鞋穿的原因大家都心知肚明,可就是不能摆到明面上来说。</p>
赵嬷嬷咳嗽一声:</p>
「胡说!老夫人犯得着怨怼下人?」</p>
我马上笑眯眯:</p>
「我就说嘛,老夫人这样慷慨慈悲的人,怎么会做这种事。」</p>
「我虽来顾家时间不长,但也知道府上的规矩,凡是下人嫁娶,主子都会赏酒菜的。」</p>
「如今只得了这两碗猪食,肯定是被她们这些贪嘴的婆子换了……」</p>
几个婆子又惊又怒,她们虽然得了暗示,要给我点颜色看看,却也没人教她们具体怎么做,全凭自己揣摩。</p>
眼见赵嬷嬷含含糊糊,她们慌了,要是主子不认,这个罪名她们就得担着。</p>
赵嬷嬷气得脸都绿了,她搞不清我哪来的胆子敢在这里闹。</p>
见她不言语,我抚了抚身上大红衣衫的褶皱:</p>
「我也不是非要争这酒菜,只是主子的恩赏,怎可怠慢?」</p>
「别说没有酒菜,若今日赵嬷嬷说一句,这两碗猪食就是老夫人给我和马夫的成亲赏赐,我也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