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郁似乎也没料到，我会突然问他。</p>

    他微睁着眼睛，表情有些怔怔的，连说话都有些结巴。</p>

    「你……你说什么？」</p>

    他这个表情，我倒也不意外。</p>

    毕竟，我和他虽然认识，但实际上并不熟悉。</p>

    甚至相识多年，在今日之前，说过的话都未超过二十句。</p>

    其中，有三句还是昨夜，我趁着夜色出府纳凉，瞧见醉酒在宋府大门口的他时说的。</p>

    那是他第一次唤我的名字。</p>

    他说：「宋黎，你往后一定要幸福。」</p>

    我回他：「谢谢。」</p>

    然后，他又打着酒嗝，呢喃着重复了一次。</p>

    「一定要幸福……」</p>

    上一世，我没能听懂他话中的情愫。</p>

    直至死后三年，魂魄飘在他身旁。</p>

    看着他割皮剜肉，替生死不明的我修补容颜。</p>

    看着他拥着我的尸身入眠。</p>

    看着他一步一叩首，爬过九千长生阶，替我求来生。</p>

    我才渐渐明白他的心意。</p>

    他明明心仪我许多年，却藏得结结实实，半分不曾让我知晓。</p>

    就连现在，我主动询问。</p>

    他也只是微微涨红了脸，不敢直视我的眼睛。</p>

    他不答，我也不急。</p>

    在宾客们议论的哄闹声中，我又一次问：「你可愿意娶我？」</p>

    他薄唇微张。</p>

    这一次，应该是要回答的。</p>

    但他还未出声，我的胳膊便被人掐住了。</p>

    剧痛袭来，我的眉狠狠一拧。</p>

    一回头，就对上江时镜阴鸷的眼神。</p>

    他说：「宋黎，我才是娶你进门，刚刚和你拜过堂的夫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