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莹搬走的那天，是个阴天。</p>

    我和贺川一起把她送到了新房子里。</p>

    她的东西很多，光是打扫卫生、收拾行李就花了将近四个小时。</p>

    等我们回去的时候，天空已经下起了雨。</p>

    我们刚到家，贺川就接到了她的电话。</p>

    电话那头，夏莹不知道说了什么。</p>

    我清楚地看到贺川顿了顿，然后应了声。</p>

    他挂断电话，在她原本住的房间里转了圈，然后拿起伞，急匆匆地出门。</p>

    「她有些东西忘记了，我给她送过去。」</p>

    外头大雨倾盆。</p>

    「一定要现在送吗？」</p>

    「她落的东西很重要，现在就要用。」</p>

    我点点头。</p>

    「那我和你一起去。」</p>

    他这才看向我，笑了笑，把我拉到他怀里，亲了亲我的脸。</p>

    「你就别去了，外面雨这么大，你放心，我送完东西马上就回来。」</p>

    我也没有再坚持。</p>

    我是想和他一起去的。</p>

    可我现在怀了孕，不能这么任性。</p>

    我在沙发上坐了好久，自己慢吞吞倒了杯热水，等到水慢慢凉下来，贺川还是没有回来。</p>

    他只收到了他的消息——</p>

    「妍妍，现在雨好大，我在这里呆一会儿，等雨小一点儿再回来。等回来的时候，我再给你带你最喜欢吃的那家麻薯。」</p>

    我盯着这条消息瞧了好一会儿，回了句「好的」，然后站了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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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莹家的门没有关牢。</p>

    她留了一丝缝，隐隐能瞧见里头温暖的灯光。</p>

    可我竟没有勇气推开它。</p>

    楼道昏暗。</p>

    隔着门，我能听见里头的呜咽声。</p>

    夏莹在哭。</p>

    我听见她带着哭腔的声音。</p>

    「贺川哥哥，我好想你。我在国外这些年，每天每夜都在想你……」</p>

    「你不想我吗？」</p>

    我放在门把手上的手一下子颤抖起来。</p>

    「夏莹，你喝醉了，松开我，别胡闹。」</p>

    接着响起的是酒瓶子倒在地上的声音。</p>

    贺川似乎把她推开了。</p>

    「我没有！我没有胡闹！」</p>

    「明明当初是你先说喜欢我的，是你说想和我一直一直在一起的！」</p>

    「你还喜欢我的对不对？你一定还喜欢我！」</p>

    「我问过宋妍了，你们是 19 年 6 月 10 号在一起的。那一天，你从我爸那儿知道了我谈恋爱的事情，你就是因为我和别人在一起了，你生我的气，所以才答应她的对不对？！」</p>

    「你回答我呀！」</p>

    隔了好久我才等到他的回答，带着几分疲倦。</p>

    「是又怎么样，都已经过去了，我……」</p>

    我的心一下子沉入了谷底。整个人就那样僵在原地，身子很凉，心却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像是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一样。</p>

    接着，房间里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只余下一声闷哼。</p>

    ——那样的闷哼我太熟悉了。</p>

    以前啊，我最喜欢趁着贺川看书的时候，勾着他的脖子吻上